洛轻云醒来已经躺在了乾清宫的寝殿里,她缓缓睁开眼看见床边的帷幔,下意识的坐起身子。
“啊……”除了头疼以外,她突然觉得身下也很疼。
她垂头盯着身子,又摸了摸胸口,欣慰的挤出一抹笑。
“你醒了。”皇上听见声响缓缓而来。
洛轻云正欲起身行礼,却见皇上轻轻拍在她肩膀上:“不必多礼,你有伤在身。”
她不解的问道:“这是方才弄伤的吗?”
皇上语气平淡:“是那魂灵惹怒了太后,挨了板子。”
洛轻云哑口无言的看了看他,又看了身子,忽然觉得头更疼了。
“好好休息,那魂灵已经不敢再作祟了。”
“他被收了吗?”她眸色一亮,期冀地问道。
皇上神色一顿,他知道那魂灵受了重挫,但还是跑了,他犹豫半晌,道:“嗯,你放心吧!”
洛轻云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满是喜悦:“那……臣妾可以回霞辉殿了吗?”
皇上忽的一愣,他万万没想到洛轻云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离开这里,他清了清嗓子,神色不变问道:“怎么?乾清宫住的不好?”
皇上的语气暗藏不悦,她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忙到:“回皇上的话,这里很好,只是历朝历代都没有妃嫔可以入住此处,正因如此,太后娘娘也对臣妾多有不满,既然魂灵已除,那臣妾自然也没有资格继续住在这里了。”
皇上一顿,默了默,稍稍柔和道:“其实,你若是想住也没什么不可,你可以搬回偏殿,那里清净自在,乾清宫的宫人照顾的也更细致。”
洛轻云起身行礼:“多谢皇上厚爱,但老祖宗的规矩破不得,后宫之中有那么多的嫔妃,若是时间久了,此事传到朝堂之上,一定会引起非议的!”
她态度果决,皇上瞬感无趣:“霞辉殿?”他冷笑一声:“随你吧。”
“谢皇上恩典。”
皇上开口的恩赐,从未有女人敢拒绝。何况他都已经开口让她留下,她竟然还不识好歹。他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心中闷气憋在胸口,不知是为了她的态度还是埋怨自己多嘴留她。
这个不领情的女人,出了乾清宫的门,其他嫔妃该如何嘲讽她都是活该!
一脚已经迈出门,他顿了顿,回头道:“洛府的事怎么处置?若是你不想插手,那朕替你解决。”
洛轻云抬眸望了过来:“皇上,我爹他不知情,害死我娘的是沈氏!”
他不假思索:“那就赐死她。”
洛轻云缓缓走上前,低声道:“皇上,臣妾倒有一个对策!”
皇上眸色一沉,静默望着她。
洛轻云神色变的冷了几分:“那日臣妾陪您批阅奏折,无意中看到滇洲战事的文章,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参政,但一想到战事不断,那么国库就一定会缺银子粮饷,此时正好有个机会,沈氏家财万贯,沈家是江南一带最大的商贾,此时国难当头,她们也该报效朝廷了!”
皇上一怔,诧异的打量她:“你可知,朝廷需要拨款多少粮饷,沈家怎么会愿意出资,朕又不能逼迫她上缴。”
洛轻云微微一笑:“您放心,臣妾知道她的软肋。”
皇上眸色一紧:“你是说洛轻容?”
“正是!”她眼神笃定:“臣妾一定可以让沈家出资,而且他们不会知道您也知情。”
皇上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思忖半晌,点了点头:“好,一切由你。”他顿了顿,薄唇开阖,想说点什么却噎在了喉咙,叹气道:“这里的丫鬟你都带走,若是有需要可以来乾清宫找朕。”
洛轻云缓缓抬眸,似是不可置信,倒也心下感激:“谢皇上!”
昭仁殿内,端茶的太监将茶盏放在桌案上,太后看着书,自然的拿起茶盏,刚放到唇边,眉间忽的一皱,凝目望来:“你不知道哀家不喝这个茶吗?明前龙井乃是上品,这还没到时候,茶味差远了!”
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地,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这就给您换一杯。”
太后眉间紧皱,将茶盏递了过去,眼神轻轻在他身上扫了一眼,问道:“禄海呢?”
“回太后的话,禄公公告病,今日由奴才伺候。”
太后顿了顿:“什么病?若是染了风寒就让他这几天不要来这昭仁殿了。”
那小太监弓着腰回道:“回太后的话,禄公公并非感染风寒,而是受了惊吓,以至于高热不退。”
“惊吓?”太后思量再三,吩咐:“让他来见哀家。”
“诺。”那小太监端着茶盏躬身退出。
太后垂眸把玩着指尖的护甲,眼神微眯的看了看窗外。
洛轻云吩咐杜若将她的行囊收拾好带到霞辉殿。知道她要搬离乾清宫,杜若虽意外但不敢问,娘娘一天一个性格,只怕是又惹了皇上不悦。她叹了叹气,住在这里她一个丫鬟都高人一等,这好日子还没几天,她又要去后宫最偏僻的霞辉殿了。
洛轻云打发了宫婢,只身一人在宫中找宋子洆。她终于可以离开乾清宫,宋子洆自然也可以回来了。
她喜不自胜,脚步也不由得轻快。
她一路沿着宫道,甚至房顶上都打量了一遍,却一直未见他身影。她不由得走到了御花园,却见江若琳与婢女正在散步。
洛轻云脚步一滞,自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与她说过话,她一直觉得江若琳不喜欢她。见她踌躇不前,江若琳神色淡淡的走过来,虚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