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藏绣的神色很是认真,不像作假,梁如真这时却忍不住提出质疑,“薛先生,世上,当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若真如你所说,三十多年前那卖画的年轻人,造诣怕是还在古丝桐之上,否则怎会以过去的画成就未来的仙?但这么一来,我就想不通,造诣如此之高,他为何还要混迹于酒馆闹市?”
薛藏绣道:“兴许正应了那句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梁如真将信将疑,念道:“听说近些年墨画赌坊附近也出了个卖画的年轻人,不为钱财,只缠红线,刻玩偶,有些奇怪神秘,这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可能性不大,能以一幅画造就古丝桐的人,不会轻易让出任何一卷书画,否则就便宜了庸才。”
梁如真于是改口问道:“浪荡子的异姓兄弟,手上那幅画呢?”
张铜线反应过来,替薛藏绣道:“大哥不曾见过那幅画,如何评判?”
梁如真思忖道:“也是,那你来说。”
张铜线道:“小姐,我也不好评判,只冰山一角,悟不出玄机的。”
梁如真哦了一声,“那这么说,今晚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没有一项是完成了的。”
张铜线笑道:“那却未必。我费的两枚铜钱,一枚杀了一人,一枚引出一人,总归不算彻底无用。”
“你杀了谁,又引了谁?”
“杀了不堪其用的无名小卒,引了意在聚星的缺月楼门人。”
“缺月楼?”
梁如真心中震动再难掩藏,眼神之中透出迷蒙之色,却无半分昏然睡意。
半晌,她低声沉吟道:“夜里不醉,果真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