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被狗蛋咬急了眼的官员命令着那群保镖。只要把这个少年用某种方式关起来,谁还怕他敢来上诉。
温热感顺着脖子滑下,脸颊上的痛楚登时让宁二珂清醒了大脑。抬眼一看那群扑过来的保镖,把刀子一横,拔腿就跑……
不知什么时候,宁二珂把回忆说了出来。冷寂的月光洒在宁二珂的脸颊上,森冷的刀疤像一块铁片横刮着他的心。
这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气氛突然寂静了下来,莫孜一问:“然后你就碰到戈山鹰了么?”
宁二珂摇了摇头:“没有。他们抓住了我的嘴,为了防止上诉,直接把我扔进了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莫孜一心下一惊:“让你去干什么?”
宁二珂抬头看了看天:“赌拳。”
莫孜一咬了咬唇:“你……”
宁二珂低下头,忽而一笑:“嗯,参加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然后就被锁在铁笼子里,没有再出来过。”
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就只有灯光照射着。那段日子,宁二珂觉得自己像被一头巨大的猛兽吞噬进了黑暗的肚子里。
但是尽管在这样的日子里,宁二珂还是不断地挥拳,不断地打败着一个个昔日训练的队友,努力地活着。听着外面的尖叫声喝彩声,渴望着再一次重见天日的机会。
“你的嗓子,也是那个时候哑的吧?”莫孜一问。
经常在那种地方搏击,势必要吼叫着以增士气。宁二珂向来是个狂人,不排除因为这样嗓子用过度所以才导致现在的沙哑。
宁二珂又摇了摇头:“后来,我渐渐在地下赌场露出了锋芒。山老头当时也经常参与赌拳,于是就那样认识了我。那天晚上,就在我准备跟对手搏击的时候,却被他喊了停。他让赌场的负责人开了铁门,笑着跟我说了句:‘年轻人,跟我对一场吧!’”
当时赌场负责人因为戈山鹰在里面,并没有将铁笼锁住。宁二珂那个时候留了份心在门口上,时刻想着如何逃出去,所以被戈山鹰三拳两脚给撂翻在地……
宁二珂趁着这个机会,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却被戈山鹰给抓了个正着。追求自由的yù_wàng让宁二珂把全身的力量都发了出来,反手抓住戈山鹰就往地上摔。
戈山鹰属于灵巧型,一个空翻就那么躲过了。他两只胳膊勾住宁二珂胳膊,单脚一踩将宁二珂那狗熊身子一下子掀翻在地,戈山鹰就那么压在了宁二珂身上,宁二珂看着身上那个不如自己高大的男人,却怎么样也挣扎不开。
周围已经响起了尖叫声和喝彩声,戈山鹰伏在宁二珂的耳边,那个自信的声音至今都还萦绕在宁二珂的耳边……
“老子救你出去,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老子干!?”
宁二珂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突然觉得身上的伤疤都开始疼痛起来。有血有肉的感觉让宁二珂酸了眼,谁给了他希望,他就一辈子跟着那个希望,永不背叛。
山老头笑了笑,继而脸色一冷,冲着宁二珂的脖子就是狠狠地一拳。
宁二珂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脖子里绑着绷带,嗓子又干又痛。宁二珂侧过头,看了看窗外,一束阳光打在了他的眼睛上,他微微皱起了眉。
这个时候,旁边响起了昨天晚上那个人的声音:“丙辰,看看那头熊是不是醒了?”
宁二珂被山老头砸伤了声带,哑了嗓子。作为赔偿,山老头给了宁二珂血肉,让他重生,让他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山老头对于宁二珂,已经不单纯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他更是他在绝望中被他抓住的那棵救命稻草。
救他一命,就是再生父母。
山老头后来对狗熊说,他注意他很久了,就是喜欢他搏击的时候那股必胜的狠劲。那种嚣张的气焰和犀利的目光,宁二珂天生就是混黑的。
宁二珂低着头,用指甲在地上画着什么。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躁动,但是却找不到发泄口,一直那么压抑着,压抑着……
宁二珂觉得自己快要炸了。
正在这个时候,宁二珂的脸却被一双手给扶端正。莫孜一正视着他,宁二珂有一双很锐利的双眼,眼下却如干涸了一般,没有任何光彩。莫孜一抿了抿唇角,伸出舌尖,探向了宁二珂的眼睛……
宁二珂只觉得眼珠一片濡湿,然后心中的躁动就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一般。莫孜一收回舌头,上面咸得发涩。
宁二珂还是没有哭,但是眼下已经好了很多。莫孜一却有些尴尬,刚才那种无意识的小情侣动作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宁二珂稍微仰着头,对莫孜一说:“我抱抱你吧!”
莫孜一趴在了他的怀里,看着莫孜一的后背,宁二珂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啪”,打在了莫孜一的衣服上……
宁二珂哭了……
门口处响起了一个女人微颤的声音:“二哥。”
宁二珂浑身一震,低着头沙哑着嗓子说:“雅晴,你回来了。”
戈雅晴看着头顶上的白纱,大厅正中央的棺材和大大的“奠”字让她咬了咬牙。本想早些回来给山老头个惊喜,山老头却给了她一份惊恐。
戈雅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发抖地身体镇定,问宁二珂:“我爸呢?”
莫孜一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宁二珂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里面躺着。”
戈雅晴攥了攥手上的行李,唇上被咬出了血:“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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