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给你们放放假,小方马上杀青了,小欧小边的新年特辑也都录完了,小霍和小谢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干。”费总看着他们,好像总结完就要散会似的,“小元下半年挺忙的,演出、拍广告、上杂志,听着都辛苦。”
元远坐在末尾,抿着嘴没有抬头。
费总说:“那就好好休息半年吧,别累坏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方知谨恐惧地看向霍学川,对方也给了他一个眼神,想是一回事儿,真正听见结果又是一回事儿,强制休息就等于雪藏,元远现在这么红,半年不露面,再出现绝对已经换了天地。
会议结束,方知谨准备立刻赶去剧组,他无瑕顾及别人了,晚上就是那场重头戏,他不能有任何闪失。谁知走前被霍学川拉到录音室,问他:“慌什么?”
方知谨又恐惧起来,他紧紧抱住霍学川:“我想起坑你那次了,真是后怕,万一当时也像今天一样雪藏你怎么办?”
霍学川说:“所以你一直欠我的,知道么?”
方知谨点点头:“用钱补偿就侮辱你了,我只能以身相许。”
“去你大爷的,你他妈早在十七那年就许了。”霍学川把方知谨推开,“就两个条件,过年期间别让我看见方子琳那个臭狗。”
方知谨皱眉应了,问:“另一个条件呢?”
“另一个条件就是让你好好表现,圆满完成杀青戏。”霍学川摸摸他的脸,目光深沉,“小哑巴,我等着你红。”
会议室里只剩谢经年和元远还没走,元远拿着手机看新闻,虽然他的名字在话题榜待了一天,不过也没什么意义了,反正都要被雪藏了。
“年哥,过年你去哪啊?要不咱们出去玩儿吧?”
谢经年说:“行啊,不过演出去过的地儿就算了,去没去过的转转。”
他俩商量了一会儿,等到快中午就准备去食堂吃饭,谢经年在前,元远在后,走到门口时,元远突然抓住了谢经年的袖子,问:“年哥,我是不是完了?”
“你爆料的时候就该料到了。”谢经年没回头,“你刚在杂志登了专访,转脸就爆料真相,杂志真实性还有人信吗?还有人买吗?”
元远笑笑:“所以杂志最大的投资商也就是大股东,他找上了公司,公司才会这么重的罚我。但不论怎样,那本杂志的口碑已经臭了。”
谢经年说:“是,那个老板那晚掐你的时候肯定不会想到今天,可你把自己也折进去了,值么?”
“没什么不值,半年很快就过去了,再说判了刑还能减,我又没被一棍子打死。”元远松开了手,他其实很害怕,不过现在都说出来就好了许多,“我昨天还想了两句特别疼痛的词儿吓唬小方哥,把他郁闷坏了,是不是得跟他道个歉啊。”
再好看的脸也不如光鲜背后的伤口有吸引力。
有屁吸引力,顶多唏嘘两句,还是好看的脸流传时间长。
霍学川去食堂转了一圈,然后打包了俩菜准备回家,好久没陪姥爷喝酒,今天准备尽尽孝心。取车的时候差点儿走错,这才发现他的车和汪总的一样。
汪总从车上下来,看着他手上的餐盒,说:“你们今年赚了不少吧,怎么连公家饭都不放过,大跃进时期都没这样干的。”
霍学川不怕汪总,说:“我太崇拜您了,所有积蓄都买您的同款车花了,现在每个月还得还贷。”
“少跟我贫,”汪总给他逗乐了,“今天来开会?费总怎么骂得你们?”
“费总今天没骂人,就是给雪藏了一个。”霍学川看明白了,估计费总连汪总也敢骂,“别的就没什么了,年底放假,对了,给您拜个早年,您今年上春晚吗?”
汪总懒得跟他逗闷子,突然问:“小霍,给你个片儿演怎么样?”
这个咖位的人说的每句话都得当真,何况没必要平白无故逗人玩儿,霍学川的手指悄悄勾紧了装餐盒的袋子,目光灼灼地说:“汪总,我时刻准备着。”
汪总点点头,算是赏识,说:“不过不是男一,得一步步来,步子大了容易跌跟头,小元就是个教训。”他说完停了片刻,像是做最后的考虑,“二番,谍战,不是咱们公司的剧,但是片子不错。”
霍学川心中呼啸,汪总当年就是蛰伏了很久才红,而且正是从一部谍战片开始露的头。
“过了年找我吧,到时候细说。”汪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揣着兜走了。霍学川立在原地,看着汪总的背影消失不见。他以为他会蛰伏得更久一些,却没想到机会已经来了。
超高人气的偶像歌手和有底气的演员是两个阶级。
他也想看看,他的能力和野心,会让他走出一条怎样的路。
第20章
干休所已经被布置得喜气洋洋了,每个干部家院儿门口都挂上了灯笼和旗子,霍学川停好车直接去霍老那儿吃饭,一进门就找事儿:“能不能别给我的院子挂?不知道的以为户主是中老年直男呢。”
霍老问:“什么叫直男?”
“直男就是说话直来直去的男人,难听点儿就叫事儿。”霍学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诌,然后把餐盒打开放桌上。霍老一听就点了点头,同意道:“那你可不就是直男么,又事儿又会说话让人添堵。人家小方就不一样了,嘴甜爱笑,小方不是直男。”
霍学川乐死了,说:“我看他也不是,那我努力努力,争取也早日脱离直男行列。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