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的破空声,司空并未收回脚,而是身形一缩,从墙角就地一滚到了内院中央。
总算是舍得来点真的了吗?
司空举起手中的匕首,挡住从身侧最不易防守位置而来的铁箭。被匕首错开的铁箭倾斜着插在司空脚步,近看之下那铁箭箭尖泛着一片青紫,显然是碎了毒的,见血封侯。
于院中凭空而立,司空视线在内院周围扫过。
“第一队倒退,第二队上前,不用留活口。”
“是。”
内院二楼,一排弓箭手齐刷刷的倒退,而后另一批立马补了上来。箭尖无一例外全是对准了院子中的司空。楼下是一排身着黑衣的死士,若是弓箭手伤不了司空或者是司空露出一瞬间的破绽,那么他们便会一哄而上。
对方人多,胜之不武,但也算是有些本事。不过,那都是对别人而言。
司空把匕首收起,转而从手腕处拿出了天蚕丝。
天蚕丝的柔性很好,硬度也绝对可以保证。这种时候,天蚕丝比匕首好用得多。
微风吹过树林,使得在二楼之上的弓箭手纷纷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感,转目望去,只见那少年就那么轻松地站在旁边,脸上平静一片,丝毫不像是那种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张海虎于江湖中人相交多年,此刻看着着一院子神经紧绷的高箭术高手,心中思潮澎湃。
他深知在场其他人的能耐,这些人在江湖上或是有名或是无名,但是都是能过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的人。正如他清楚的知道他自己一样,虽然说不上是精神坚强,但也足以经得起任何重大的打击。那么他为什么他在见到司空那一脸的坦然不惊时,就如此突地的觉得有些后怕呢
他深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那只紧握着的拳。只见对方竟然在这时候收起了匕首,转而从手腕处取出了一段杂乱对方丝线,往手上缠去。
那丝线仿佛只是一块极其普通的布料的丝线,颜色虽然看似也曾是鲜艳的,但此刻却已旧得有些微的泛黄。随着司空的动作丝线脱落,碎在地上极不规则,到像是妇人在家由一块大绸子上用重手法扯落的。
就在张海虎愣神的那会儿,司空已经把左手之上,仿佛一只手套一般。
心思转动间,司空突地掠起如鹰,身形轻折,疾伸左掌,唰地向那二楼的持弓者当胸击去。旁边的弓箭手自然不会放过司空腾空而起空当大开的瞬间,好几个隔得近、反应快的人都朝着司空所在的位置连放了好几箭。
在空中,原本应该是毫无防备空荡大开的时候,却见那在空中的司空,身形竟然诡异的在箭尖接近时突然往左移去,随而躲过了那横着过去的几只利箭。
还来不及让那些人感到惊讶,司空已经再次在空中做出了让众人惊讶的动作,只见他突的往后跃去。旁边的已经离弦的箭从他退后的空荡破空而过,直接射在了对面的弓箭手身上。
箭尖带毒,中毒的人没来得及说话便一个个的晕了过去。
“该死,别放箭——”
只是张海虎还是晚了,他虽然开口,但是察觉到危险逼近的几个弓箭手还是让手中的箭离了弦,径直向着司空背后的弓箭手而去。
玄月阁摆出来的御敌阵势是圆形,司空只要能够躲过迎面而来的箭,那么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相残击杀。虽然要躲过哪些多不胜数的毒箭不简单,但对司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张海虎伸手制止了那些弓箭手的攻击,转而让楼下的剑术高手上前,哪知这少年却仍然动也不动,目光凝视,好像是什么也没看到。
张海虎大喝一声,腕肘微抖,突地变掌为抓,五指如鹰爪般,刁住司空的手腕,然后左掌一扬,将另一只手上的长剑送到他的眼前,厉声喝,“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