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利益一致,各取所需,合同很快谈好,谢博远大部分的身家都投入到了这部电影中。
*************
酒过三巡,秦墨阳感到胃里翻江倒海,这才猛然想起,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上辈子的千杯不醉。
早年的时候,叶维西为了给秦墨阳争取角色,陪酒陪到多次胃出血。
“王导,抱歉,我需要失陪一下。”秦墨阳站起身,动作优雅依旧,可脸色却一片苍白。
王导下了一跳,拿起手机问道:“小西你没事吧?需要叫医生吗?”
秦墨阳脸上始终挂着着得体的微笑,轻轻颔首道:“不劳王导挂心,老毛病了,吃点胃药就好。”
说完朝院外洗手间走去。
谢博远望着秦墨阳远去的身影微微出神,纵使身体不适,叶维西地一举一动也无不优雅至极,仿佛尊贵二字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里。
这样的叶维西让他如此的陌生,陌生到甚至涌起一丝害怕失去的心。
他不由得想到五年前,叶维西第一次胃出血送医院时,自己握住叶维西的手,痛哭着道:“维西,都是我没有用,才让你喝到住院。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成为电影圈的第一人,到了那时,就没有任何人敢让你陪酒。”
“好,”叶维西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中满满都是信任。
突然一声椅子挪动的刺啦声,陆源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我去看看叶大哥。”
“坐下!”谢博远第一次对陆源用了重音,猛然站起身道,“王导失陪,我去看维西。”走到途中,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迁怒陆源,转身宽慰道:“源源你留下陪王导。”眼中暗藏情深。
等他赶到洗手间时,秦墨阳早已吐完,身穿旗袍的侍女接过洗漱用品后,又为他递上一块洁白的方巾。
秦墨阳仿佛一点也没有听到看到谢博远跑了进来般,接过方巾,轻轻擦拭唇角。
红木台上,紫铜香炉中静静升起奇楠香,将秦墨阳的面容罩的如在云雾中。
谢博远的双眼蓦然睁大,心中对叶维西胆敢忽略他的怒气都已被惊艳震飞,一瞬间有了回到民国的错觉。
明明是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身形,却是截然不同的陌生味道,这样的叶维西好像从画中走出。
世家贵胄,fēng_liú才子,谢博远心中刹那间划过许多词,却都觉得不对,直到秦墨阳的视线向他扫来。
刀痕峥嵘,眸光淬血。军阀铁血!
刹那间,谢博远冷汗湿透,仿佛又回到了秦墨阳的鞭子下,身体条件反射地剧痛起来。
直到秦墨阳移开目光,将手中白斤放回侍女的托盘中,对失侍女轻声道:“谢谢。”才让谢博远的神魂镇定下来,也让从花痴中惊醒的侍女羞红了脸。
回过神后,最初一眼的惊艳,消散无踪,习惯性地,谢博远再次不满起来,叶维西竟然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不,这不是叶维西。难道?谢博远有些想走,想播打四医院的电话,可是处于男人的尊严,又让他觉得不能就这样打退堂鼓,他怎么能够被叶维西给辖制住?
秦墨阳挥手让侍女退下,有一些慵懒地靠在洗手台上,半眯着眼睛看向脸上犹带着怒意地谢博远道:“什么事?”
“你是第二人格?”谢博远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喝问道:“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力,将我从陆源身边拉回来,还是想通过威胁我,让我跟陆源分手?”
秦墨阳双眼睁开,脸上的笑容迅速扩大,笑了半响后道:“你真是太有趣了,每天都有能够愉悦我的新奇想法,不过,”他摊开手,“很遗憾,你的有趣丝毫不能减弱我对你的厌恶。”
谢博远眼中的怒气几乎要喷薄出来,只是还没等他将更有趣的话说出口,秦墨阳就先一步道:“谢博远,我们分手吧。”
谢博远微微一怔,已经扬起地右手如坏掉地机械般,直直掉了下去,怎么也不肯相信叶维西会对他说出分手二字,半响后才用笃定的语气回道:“别妄想了,你只是第二人格,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决定来维西的人生大事,我会联系精神病医生抹除你。”
叶维西,深爱着他的叶维西,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叶维西,怎么可能说出分手二字!
秦墨阳脸上笑容不变,因为感到气闷,随手解开了衬衣领上的扣子,低声道:“我只是想在分手前逗你玩罢了,第二人格,你还当真了吗?”
逗你玩完罢了?谢博远脑子里反复播放着这一句话,脸色由青转紫由紫转红,气愤得有些语无伦次道:“你胡说!分手,逗我玩?这样你还会帮我争取王导的主角?”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叶维西,还是为了说服自己,他艰难地道:“这一定是你想要挽回我想出的新花样,一定是的!”
“啊……这只是,我给你的分手费而已,毕竟当了十年的按/摩/棒,哪能不给一点辛苦费。你说?是吗?”
一句话把谢博远放在了玩物的位置,好似秦墨阳是一位大方的金主。
这样的话,侮辱至极,带着一股绝不回头的决绝之意。
第一次,谢博远感受到了被人弃如敝履的感觉,正如他曾经对叶维西所做的那样。
谢博远的确多次想过要跟叶维西分手,但最终都忍了下来,哪怕找到真爱陆源,也没有动摇叶维西正室的位置,因为他的生活好事业都已经习惯了被叶维西环绕,虽然谢博远从不承认这一点。
无论是习惯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