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呵,叫的真够亲密。我以为第一个这样叫他的,会是我自己。阎云楷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他是不会放弃林真的,至少现在,他的眼里还是只有林真,全是林真。小五送来的那些人,他一个都看不上,全都撵走了。他夜里会捧着手机,反复看那段一分多的视频,林真生病时,毫不修饰的模样,也那么可心。他揉搓着身下的坚挺,把画面定格在林真回头看他的那一秒,他夹紧了双腿,直到自己射出来。
“我在听啊,你说。”林真微笑着说。学姐以前看着是挺豪气的姑娘,谈起恋爱来像个小女孩似的,林真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才是比她大了三岁,处处都要照顾她,哄着她。
阎云楷听着林真温柔的回应,越发难过。他站起来按掉了饮水机上的座机。林真在门外忽然听到电话被挂断了,他以为是自己把线扯断了,于是站起来拿着听筒进了门,差点撞进阎云楷的怀里。
林真不想和阎云楷讲话。他皱着眉头望着他。你为什么要挂断我的电话?
“你很吵。”阎云楷违心地说。
林真说了句对不起,就要往外走。他要去找张婧,他担心张婧以为他挂掉电话,会胡思乱想。女孩子的心思是很敏感很细腻的,感情需要精心维护,有了误会应该及时澄清。
“你去哪?”阎云楷拉住林真的胳膊。
林真冷冷地望着阎云楷,又看着自己被他拉住的胳膊。阎云楷泄了气,自动放开。
“不要出去了,这里是郊区,晚上街上人少,很危险。”
林真像没听到似的,转身就走。阎云楷在寝室大门前等他。所幸的是,林真很快就回来了。他只是去女生寝室楼找张婧,和她说了几句话。张婧很大方地说没关系,不用特意跑一趟的,但心里还是很温暖。林真很在乎她,她能感觉得到。
阎云楷一直跟着林真,林真烦躁不已。
“有事?”林真离阎云楷两步远,拒绝阎云楷的接近。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林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真是不长记性。就不该理他,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才对。
“没事离我远点。”林真重新翻开课本,他要整理好这两周的讲义。他准备在繁忙的期末复习之前,和张婧出去玩一次。张婧一直想去欢乐谷,他作为张婧的男朋友,不该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现在他们有学生证可以打折,等张婧毕业了,就享受不到这个优惠了。在此之前,林真必须要把工作提前做完,才能挤出时间。
阎云楷站了一会儿,自讨没趣,又不想离开。他扫了一眼林真买的一排真题,才找到了理由。“能借我笔记看看吗?我记得你说过,我需要的时候可以向你借……”
阎云楷还没说完,就被林真甩了一脸白纸。脸颊被锋利的纸张划过,火辣辣地疼。
林真看着阎云楷狼狈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落忍。阎云楷明明对他做过那么多恶劣的事,他总是无法对他完全狠心。他之所以不愿意面对阎云楷,就是不想让自己心软,再次落入他的圈套。
“这是我打印出来的,各科的笔记都在,我只有这些,以后不要向我要了。再要我也没有了。”
阎云楷抱着那一摞纸,连连点头。
“你的脸被划伤了,你……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吧。”
阎云楷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事,不疼。”林真的眼中,刚刚一闪而过的,是担忧吧?我没看错吧?阎云楷兀自欢喜,他早就看到那两摞白纸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如果一份是林真打印出来自己看的,那么另一份,就是为他准备的吧?
他忽而胆子大了起来,对林真说:“阿真,我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你吗?”
林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连鼻梁上皮肤都皱了起来。“你看不懂,可以请教老师。还有,不要那么叫我。”
“怎么叫?阿真吗?”阎云楷来了劲儿。
“这不是你能叫的。你还有事吗?我要工作了。”林真把书摔在桌子上,阎云楷闭了嘴,不敢再造次。
林真一直整理讲义到很晚才睡。他很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可梦境却不太美妙。梦里阎云楷像无尾熊似的死死抱住他,在他耳边不停地叫他阿真,一遍一遍地叫,啃树叶似的啃噬着他的耳垂。林真第二天醒来,耳垂上黏腻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他拽了几下,把耳垂都揉红了,才洗了把脸,去晨跑。
中午食堂人满为患,但三楼小食堂却有许多空余的餐桌。尽管是白天,头顶的水晶灯依旧流光溢彩。洁白的桌布,盛着鲜花的花瓶,这些永远不会出现在一楼和二楼学生食堂油腻的方桌上。面前的烤羊小排,石然切了两块尝了尝,就没再动过刀叉。王焱只好把自己的意粉推给他。石然难伺候,吃东西挑剔得很,与其等着他发飙,还不如自己把意粉让给他,然后再点一份,大不了多等一会儿,反正云少也还没到。
意粉的味道不错,石然试了一下,就拿过来了。阎云楷来得迟了,到的时候,石然已经快把那盘意粉吃完了。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但这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阎云楷他们三人呆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阎云楷食不知味地吃着薯饼,石然的叉子轻轻点在阎云楷的盘子边缘。
“云少,你这么无精打采的,何必呢?你摆这种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