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后宫权利的象征,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站在天子身边的女人何其多,被人们熟知崇敬的却只有一人,母仪天下的皇后。
尹菀情性情淡泊,人前温婉大方,所有皇后该做到的事她都做到了,不骄不躁,不争不妒,实为风国女子中的典范。
她不爱皇上,但是不得不嫁给他,她的父亲是朝廷一品大员,当朝宰相。政治婚姻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在很小的时候就能预见,那是命运,人人羡慕官家女,从小生在蜜糖罐儿里,不愁吃喝,不用受累。
可是从出生那一刻起,她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却不能选择,明明还应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必须学习很多,她们不知道什么叫解放天性,那高高的院墙,仰起头不会变的四角天空,禁锢了她们的身心。庭院深深深几许,只有身在其中才会知晓吧。
与凤仪宫遥相呼应的是阮瑜居住的长乐宫,气势上完全不输阵,差的也就仅仅是个名字,可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尊卑不同,再一样也无用。
阮瑜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依旧美艳得不可方物,初入宫时,她清丽可人,一举得到了皇上的宠爱,那是个很好的开始,她想要的几乎都会得到,除了那个位置,但是其他的她都不稀罕,就偏偏看中了皇后的位置。
她的野心渐渐地藏不住了,她知道皇上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迷恋她了,表面上虽然还是荣宠非常,有求必应,但是态度和以前完全不同,不会日日留宿她的寝宫,平日里也就来吃了饭,不在长乐宫过夜。
风子御是她唯一的依靠,他不成气候,她身为母亲,就帮他得到一切,后宫中的女子,母凭子贵,向来如此。指望不上皇上,就只能寄希望与他的儿子。
阮瑜静静听着手下的禀报,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可是,身后太监模样的人说话开始吱唔,像是在权衡什么。
阮瑜有些心烦意乱,“有什么话就说!”
那人张望了下四周,确定没人,才说道:“昨夜谢炎回来了,身负重伤,其余兄弟都死了,说是一个红衣男子干的。”
“一群饭桶!洛千城怎么样了。”阮瑜一拍桌子,声音变冷。
那人有些被吓到了,声音有些哆嗦,“洛千城肩上被刺了一剑,但是没有大碍。”
“他们就是这么干活的?收了钱却完不成任务,还不如死了干净。”阮瑜没想到他们会失手,明明已经是万中无一的高手了,这其中必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不然怎么会半路杀出个不明不白的红衣男子。
太子身边有什么人她可是掌握的一清二楚,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人绝对不会是风远修的人,这点她可以确信。
“贵妃息怒,其实还有一个发现。”
“说,若是不值钱小心他的脑袋。”
“据谢炎所说,洛千城身边有个男子,身上有金色火焰的印记,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是——”那人的话被打断,阮瑜的神情变得有点激动。
“你说什么,身上有金色火焰的印记?在哪里,身体的那个地方?”阮瑜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标记,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的,那是荣誉与高贵的象征。
那人沉吟了一下,说:“好像在右肩,后面。”
只听见阮瑜手中的玉梳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她缓缓站起身,手扶着桌沿,身体有些颤抖,“可知道那男子的身份,和洛千城是什么关系?”
“身份不知,和洛千城倒是很亲密,早在宫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传言说洛千城有龙阳之好,喜爱一个家仆,怕就是他了吧。”
“洛千城,又是洛千城,你叫人去查查那人的身份,从小到大的,关于他的,本宫都要知道,还有,关于这件事,要让谢炎彻底闭嘴,怎么做你知道。”阮瑜的面目有些狰狞,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
本该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当初她可是亲眼看见的,可是如今又出现了一个身上有皇族印记的人,这让她如何能接受的了,一个风远修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再来一个不是更让她添堵。
那个女人死了就死了,最后还留下一个孽种,阮瑜现在恨不得捏碎那女人的骨头,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也妄想和她争,简直是不知死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慢慢变得多了起来,好在这次成功扳倒了永乐候府这棵大树,她没想到伊莲塔娜会死在风国,这件事反而成了她手里的一步绝世好棋,两国交战,兹事体大,伊莲塔娜的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洛千城,可惜她没有证据。
尽管如此,她还是成功的联合了炎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炎国君主再心痛他的女儿,也比不过这利益来的诱人。
有句话叫先骗了自己才能骗得了别人,炎国君主做到了这一点,上下军士都没有得到丝毫消息,备战,出战,都是真的,只不过这场仗打不起来是早就算计好的。
此时的岄青寒已经和君天夜出了凤国,正式向炎国进发,每靠近炎国一分,危险就多一分,岄青寒觉得自己要抓紧时间逃走,但是何其容易,尤其是身边还有个高深莫测的君天夜,时冷时热,叫人摸不清楚。
洛千城自然也不会闲着,他养足了精神,开始专心找证据,只要是人为的就必定会有纰漏,这个时候不拿出点像样的手段,也真是对不起阮瑜费了这么多心思。
风远修的琼华楼是最大最豪华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