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要说得这么绝对的,这事情啊可不一定!”秋笛神秘兮兮地一笑:“主子对姐姐们平日里教导得好,您要是试试,也许就沉醉温柔乡了!主子手下的人,要身段有身段,要相貌有相貌,且不说您和姐姐们成一段佳话,以后享尽天伦之乐的,单单是留着服侍您,也是极好极好极好的。”
张福海脸色冷得跟寒冬腊月里的铁锅一样,也奇怪秋笛对着这张脸也能毫无羞涩之感地大讲些带着荤味儿的话。
“我……”张福海忍不住开口去阻止秋笛继续说下去:“真的无心。”
“啊?”秋笛吃惊地张大了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您不好女色的话……别的也可以跟主子说的……”
虽然意思是没有错,秋笛嘴里的话张福海听着还是别扭,之前那古怪的老头说他无后,如今又被说是不好女色,张福海想也许他师父当年听到这些的话,就不会拼命保他个完整之身吧,好似也无甚用处。
“唉……总之啊,您可真的先去见见我家主子吧。主子要是对您有什么险恶用心的话,何必让我来劝您呢,直接抓了您去不是更省事的。”秋笛难得说句朴实的话,就是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秋笛看着年纪是不大,却也是个十足的人精,一番胡搅蛮缠里面又是拉拢又是威胁,还不忘给自己的主子树威,偶尔说些过火的话,还有一张天真的脸顶着。张福海在心里送了“好奴才”三个字给她。
“今夜不便打扰。”不搪塞一下的话,秋笛还能再说上几个时辰。
“主子知道您今夜定是累了,她让秋笛过些天再邀您过去,今天啊,算是派我来跟您打个招呼的。”
这位大人真是步步为营,张福海想。
“有劳了。”
秋笛坚持说要送张福海离开,张福海知道她的心思,不多推辞,借着月光就往昱央宫的方向走去。今夜里他是遇上了不少的事情,脑袋里很混乱,混乱到他都不知道过去的日子是怎样度过的。老头也好,秋笛也好,都是早就出现在他眼前过的人;生身父母的事也好,非阉人之身的事情也好,也不是这一下子才突然生出来的事端……张福海真的不知道自己揣着这些事情,之前的每晚都是如何入睡的。
为什么还不放烟花呢?
张福海最后只能想到这个。
虽然天气是热的,不过夜里还是风大,张福海一路从焕玉台走回昱央宫也有些冷。又一次劝着自己不要再纠结于无解之事,早些休息,张福海低垂着眼睛走进昱央宫门前的灯火里。有一个滚圆的身影正在焦急地东张西望,一看见张福海就赶紧迎上来截住他,带着一脸的责怪和惶恐:“你到哪里去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去看看陛下!”吴盛德捏着嗓子说道。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