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个大姐其实应该是俞庆生的表姐才对,原是俞庆生二姨的女儿,他这个姨妈当年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没救过来。去世以后,女儿就一直养在俞家,所以跟俞庆生姐弟感情甚好。
小白没多问,人家的这种家事,知道的越少就对自己越好,要显得亲厚也不在这上。何况从刚开始接近俞庆生,小白抱着的目的就很单纯,而这个目的到现在也没有变的多么复杂。
他和俞庆生的背景悬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说白了就是抱土豪大腿,捧着供着没问题,交心嘛,则能免就免了吧。
回家以后已经是很晚了,小白径自洗漱,柴林挑灯夜战,担负这两个人的课业,可谓担子沉重,一时间只能听见水声和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的声音。
洗漱完毕以后小白就凑过来,看着柴林奋笔疾书的认真样子,越看就越觉得顺眼,他坐在旁边显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要等着抄作业也不能先睡,只好摸本书来装样子,刚翻开书页,就听见柴林冷冷淡淡的声音:“哥,书拿倒了!”
呃……
小白大为尴尬,手忙脚乱的把那本书倒腾过来,瞅了两眼顿觉头疼无比。想放下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没话找话:“这题怎么这么难?”
柴林伸过头,瞟了一眼以后继续写自己的,头也不回,说:“哥,这题第一课就讲了的,是全书最基础的东西,如果连这道题都不会,就别往下看了。”
小白正愣怔,刚柴林凑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靠的很近,他柔细的头发在自己脸上扫了一下,感觉麻麻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上挠了一下似的。
脑子一时空白。
等反应过来柴林刚才话里的含义以后,再恼羞成怒好像已经有点来不及,就只好摸摸鼻子瞪他一眼,却忽然发现灯下,这人的眼皮半垂,睫毛居然长的出奇,不时忽闪一下……刚才那种感觉忽然一下就又来了,这回比刚才挠的还狠些,心痒得他坐不住,一下子从椅子上直接弹了起来。
柴林被他的动作幅度吓了一跳,抬头问:“怎么了?”
小白的脸色有些怪异, “有蟑螂,吓我一跳!”
“哥,你什么时候胆小成这样了?小时候拿老鼠满院子追我的时候兴奋的什么似的,蒙谁呢?”
柴林扯着嘴角嘲笑过去,可听在小白耳中却变了味,顿觉浑身都不对劲了,强笑道:“哪有,这大晚上出其不意的,忽然哪里动一下,被吓一跳,有什么好奇怪。”
柴林干脆连理都懒得理他了……
小白见他不理自己,越发觉得心虚,舔着脸凑过来,又没话说,半晌憋出一句:“你觉得俞三小姐怎么样。”
柴林手里的钢笔一下子就顿住了,他盯着自己发白的指尖,后知后觉发现这笔杆似乎有些硌人,也不知道是哪里窜来的一股火气,恨的几乎想转过身拿钢笔戳死那人算了。
“喂,问你话呢,哑巴了!”
柴林很想回他一句关我什么事,最后咬咬牙,很生硬的丢出两个字,“挺好!”
小白一下来了精神,猴似的窜过来又坐下,反着椅背,骑马式的把两手搭在上面,一脸的得意,“你也觉得挺好啊,没想到俞庆生居然还有个那么漂亮的姐姐,你说那小子怎么就长的歪瓜裂枣的呢?”
柴林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俞庆生一下就变歪瓜裂枣,他现在只希望小白能快快闭嘴,“哥,我没办法专心写作业了。如果你实在没事情做就去睡觉!”
“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反正你要写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他说着,很霸道的把笔从柴林手里拽出来丢到一边。
“你对俞三小姐很满意?“柴林黑着脸看着他。
小白想了想,有点迟疑,“其实也谈不上满意不满意,就家世来说,是咱去高攀……“老实说,现在回想起来,甚至连三小姐的样貌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