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当然摇头,难得这样的机会,他一向好为人师,自然不肯放过。“你自己练不好,回来又要反咬一口说我不会教,我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于是依旧牵着他的手,两个人身挨身,腰贴腰,进步,退步,旋转,声息相闻,眉目相亲,渐渐和谐默契,竟然谁也不想再开口多一句话。
俞庆生没想到,这两个人生气居然同六月天的雷雨似的,还未等人反应过来居然就过去了,虽然依旧是不说话,但是从小白的神气来看,便知端详,何况课业也同旧时一样按时交上去了。
“喂,和好了?”
“什么?”小白懒洋洋的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翘。
“你和二少爷这是过家家逗人玩呢?亏我回去还替你们担心。”
小白伸了个懒腰,不自觉的转头看了一眼柴林才又回头看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得得得,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晚上有没事做?听说得欢楼新来了个小琵琶,艳色无边,省情知趣,恰好是邬家三少爷过生日,大家撺掇了要去,你来不来?”他挤眉弄眼笑的极猥琐。
小白会意,也笑,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柴林坐的不远,早就听见两个人说话,他虽然不凑上来,也竖着耳朵在听,听见俞庆生提昨天的事,便先心虚再转为不快,本是风平浪静,偏有搅局的人,再让他哥想起来,那小心眼的人少不了又要翻脸。
所幸小白没理他,柴林稍微放了心,紧接着便又听见说起这个话题,就更为不满,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两声。
小白一怔,俞庆生已经大声起哄,“哟,二少爷开窍了!这是提醒咱们别闪下他呢,行啊,一会下了学跟哥哥一起走!”
“谁要去那种脏地方!你们自己不检点,别带上我!”
柴林一下恼了,感觉被人曲解似的冤屈,声音不有自主的就大了,引的四邻瞩目,小白皱皱眉头,说:“你小声点!”
他就见不得他这样小家子气,多大点的事,就红眉毛绿眼,自小到大都脱不了俗,以往不带着他一则是小,一则也是为这个,生怕他出去给自己丢人。
柴林被他说了一句,心里更加委屈,有心反唇相讥又觉得没意思,一抬头看见俞庆生一脸的笑正瞧着自己,不知为何就忽然心里一冷。
小白看着他埋头看书,便回头笑着看俞庆生,道:“你挤兑他干什么?他还小呢,小孩子最经不起人激,晚上我同你去就是,可得先说好,咱们要散的早点,前儿的乏还没解呢。”
俞庆生乐了,揪着小白的领子,调笑:“白少爷这是什么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活像是说咱伺候不周呢,要不咱找个时间给白少爷好好松松筋骨,保管伺候的妥妥当当的。”
“不敢劳动!“小白大笑,一脚把俞庆生从自己身边踢开,何其无情。
下课以后,小白本来说回去换了衣服再走,俞庆生直嚷着来不及了,他车上有现成的衣服,凑合着先换了就是,小白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跟柴林打,就给拉走了。
柴林一个人默默的在教室里发呆,直到人都走干净了,才忽然醒了似的慌忙收拾东西。
一路上急急忙忙几乎是跑着回来,然后气喘吁吁地上了楼,到门口以后迟疑了下,敲了敲门,果然没人应,他愣了一会,只好自己掏出钥匙开了。屋里空空的,没人先回来。
邬家和俞家是世交,邬家三少爷长俞庆生四岁,在这样的风月场已经算的上老手,小白同俞庆生到的时候,场子早就包好了,一进去,只觉得衣鲜鬓影,脂香粉浓,果然与他们平时玩的不同。
门口有人大声唱喏:“俞三少到,白大少到!”
厅中有美人手持洒金小扇,正唱:记得填词偶写个段胭脂井,你含情相伴对住盏银灯。你细问我曲中何故事,我把陈后主个段fēng_liú讲过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