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在这儿呆几天?”褚锐疑惑地问,毕竟日不落和魁鬼之间剑拔弩张,他作为日不落的最高统治者,这种时候即使不亲临一线,也不该这么放松,一个假度好几天吧?
“看明天会不会遇到天马群,要是今年它们还不来的话,呆腻了就回去。”黑索倒是完全不着急。
“那个……魁鬼的事,不用担心吗?”褚锐试探着问。
“担心什么?”黑索反问。
“呃,比如魁鬼会袭击其他商队,或者还有别人会帮他们对抗日不落,你不是说,p国反对党和……和金氏重工都想争取他们,开辟新通道么?”
“天气已经冷了,雪季马上就要到来,商队不会再走腾里沙漠这条路了,他们会绕道其他国家,大不了多交点关税,比死在雪漠上强。”黑索说,“至于结盟,我了解白山王,这次我们给他们的打击不小,短期内不会有人冒险,拥护军团指挥和日不落做对了。所以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年春天,大漠里会很平静。”
“哦……”褚锐咬了两口鱼,又问:“为什么……你不愿意他们在腾里沙漠开辟军火输送的通道?”
“因为我讨厌战争。”
“可你刚刚才攻击了魁鬼城。”
“我讨厌战争,可为了永久是平静,不得不动用它的威力。”顿了顿,“对于一个部落首领,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自己不喜欢的决定。”
“诚如你所说,战争也有正义的,何况是武器,武器只不过是一种工具,不是吗。”也许是几个小时来的相处太过和谐,也许是黑索对他长期以来的宽容让他忽略了上司和下属,甚至王者和俘虏的等级差异,褚锐一时间完全忘了隐忍,脱口而出,“比如p国内战,反对党如果是为了推翻腐朽的旧政权,让公民享受民主和自由,为什么不能给他们提供更好的武器来对抗敌人?缩短战争的周期,无论对国家还是对公民来讲,不都是一件幸事吗?”
黑索冷淡的妖瞳显出诧异的神色,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烤鱼,认真地看着褚锐,若有所思:“你对战争和政治的观点很有个性,经常关心这个?”
“不……”褚锐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掩饰地转开视线,“我是学考古的,对历史研究的比较多,历史本来就是新旧泰换的过程,实现这个过程的手段,大多数时候是战争。”
“你说的有道理。”黑索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消除腐朽过时的旧事物,战争确实是一剂猛药。事实上我并不反对p国革命,虽然日不落一直保持着中立,但我也一直在援助反对党。每年有很多商队要通过腾里沙漠运送商品去一些国家,从这里走不绕路,有日不落的保护,也能很有效的避免天灾人祸。卡新思的商队,就是给反对党送药品的,日不落只收他们三成的关税,必要的时候还会送他们入国境,对抗政府军的袭击。”
“既然支持他们,为什么不同意金氏重工向他们出售武器?”尽管已经意识到自己有所失言,但因为关乎家族与父亲的利益,褚锐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比之于药品,武器不是更能解决问题?长痛不如短痛。”
“楚,你让我很意外。”黑索冷冽的笑容在嘴角扩大了,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知道吗,你看起来很小,要不是测过你的骨密度,又看过了你的身份文件,我一直以为你还没有成年。”
黑索的眼神带着讶异和探究,直刺他眼底深处,像是要从那里看穿他,看穿他的一切。
褚锐强迫自己和他平静对视,而后尽量自然地转开眼:“基因问题吧,c国人看起来是显小一点。”
“你看上去很单纯,很干净。”黑索说,“我喜欢你这种澄净的感觉,没有c国成人那种用谦逊伪装的城府,又不像大漠人那种粗糙的简单,像一张干净细腻的纸笺,让人觉得舒服,无害。”
面对这样毫不掩饰的、不切合实际的夸奖,褚锐十分尴尬,在来到日不落之前,他自认自己确实是单纯干净的,但自从冒名顶替了楚童的身份以后,这对他来说已经无异于一种讽刺。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不用在意。”黑索发现了他的窘迫,“事实上你的很多观点是对的,只是天真了点。”
“天真?”褚锐讶然。
作者有话要说:奔跑扭动~
冬天不减肥,夏天徒伤悲……
刺客
黑索拨了拨面前的篝火,示意他靠近些别冻着,说:“关于武器,你说的没错,它们只是工具,就像绳子,可以用来晾衣服,也可以用来勒死人,但武器不是一般的工具,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杀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平等的,比如p国内战,抛开双方的党魁不说,他们麾下的军人,他们领地里的公民,大多罪不至死。然而一旦他们中的某一方拥有了压倒性的先进武器,必然意味着另一方会遭受灭顶的杀戮。”
褚锐默然无语,黑索接着说:“关于p国内战,就更加复杂了,金氏重工在这场内战中一直扮演着一个不光彩的角色,知道是什么吗?”
“出售军火,间接杀戮?”
“不。”黑索摇头,“金隼,金氏重工的掌门人,毕竟是个生意人,即使武器特殊了点,他也一样需要盈利。换句话说,仗打的越凶,他的利润就会越大,要追求利润最大化,自然就要战争最大化。”
褚锐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是的,p国之所以内战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