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褚锐的新宿舍兼办公室被安排在靡月族长的府邸,就在黑索的办公室隔壁。
鉴于阿曼这个大嘴巴在二十多天里已经将他的身手宣传的出神入化,黑索临时决定给他安排个兼职,于是,在“翻译”的头衔之外,褚锐还有了另一个职务——萨伦法.黑索的保镖。
至此,褚锐正式加入了“恐怖分子”,成了日不落的一员,而且还身兼要职,直接成为了日不落一号人物的贴身近卫,可谓一步登天。
如阿曼所说,黑索确实是一个非常冷淡的人,他话不多,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往往要花十几个小时在办公室和工厂里,开会、会客、偶尔出去骑马和打靶。
他不去酒吧和俱乐部玩乐,也不豢养情人,结束工作后就一个人呆在他位于族长府的住所里,也不要人侍候。有几次上午他晚了十几分钟到办公室,褚锐发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虽然明显是沐浴过了,但仍旧看得出宿醉的痕迹,由此他推测,黑索其实压力很大,或者,是个心事很重的人,而且,恐怕酒量不怎么样。
当初伊伯茨的那一狙击枪伤了褚锐的肩胛骨,他的左臂上了很久石膏,日常生活很受限制,因此直到八月末才开始真正投入工作。
黑索虽然冷淡,却并不是一个严酷的人,对带着伤的褚锐尤其宽容,交给他翻译的都是些不太紧急的公文,但褚锐并没有因此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对于他交代的工作总是百分百地去完成,尽量让他满意。
无论如何,尽自己的努力在正常范围内讨好黑索,对于他离开日不落应该是没有坏处的。
尽管身为黑索的翻译,褚锐感觉得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在某些监控之下,日不落监视机构并没有对他的身份完全放心。
至于为什么黑索非要把他留下来,还留在族长府如此机要的地方,甚至安排在自己身边,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当然,他完全不会相信阿曼的说辞,认为黑索是爱上了自己什么的,那简直是无稽之谈,事实上,他认为黑索要么是个工作狂,根本对情情爱爱的事儿不感兴趣,要么,就像族长府办公人员中间流传的那样——他天生性格有缺陷,是个性冷淡患者。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杂事儿太多太多了,拖到现在才更新,内牛……
保镖,贴身保镖
转眼秋天临近,九月的沙漠美极了,天空又高又蓝,云朵像松软的棉花一般漂浮在广袤的天穹上,绿洲外绵延的沙丘像是少女柔美的胴|体,线条流畅,圆润而圣洁。
天气冷了下来,日照时间缩短,白天气温还过得去,但晚间就冷的吓人了。
褚锐是北方人,身体又好,本来是很抗寒的,到了这儿也有点抗不住,天一黑就在房间的壁炉里燃起木炭取暖,但半夜火一熄,还是时常被刺骨的严寒冻醒。
留在日不落的这两个月里,他一直表现的循规蹈矩,非常顺从安静,并暗暗观察黑索是否对自己放松了警惕,然而黑索这个人城府实在太深,无论褚锐表现的怎么样,他的态度始终如一,不过分亲近,也没有什么歧视,该让他办的事一件都不会马虎,不该让他接触的文件他绝对连边儿都摸不着。
褚锐曾一度感觉很沮丧,但好在族长府的其他人不像黑索这么喜怒不形于色,时间一长他们对褚锐这个温和乖巧的年轻人都非常喜爱,聊天谈工作的时候也不太会提防他,这让褚锐渐渐了解到了一些日不落的机密,其中之一,就是“塔台”。
腾里沙漠地下有着非常强的磁场,很难飞行和通讯,但日不落掌握着某种屏蔽磁场的方法,能够通畅地联络部族内各个角落,甚至能够监听别国的通讯卫星。
这个神秘的机构就叫做“塔台”,塔台的存在是日不落最大的秘密之一,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塔台在哪儿,由谁负责,如何运作。
如果想要和父亲金隼取得联系,就必须找到塔台,接通卫星电话,但褚锐的身份级别根本接触不到塔台相关机密,何况他“间谍”的身份还没有彻底洗清,很容易引起怀疑。
而且,褚锐一直对父亲的态度感到疑惑——按理说他已经失踪快三个月了,这么长时间,照常理金隼应该早就开始沿着沙漠查找他的下落,以他的能力和人脉,找人渗透进日不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但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人来找过他,褚锐甚至怀疑,自己失踪的消息恐怕是被封锁的,连c国报纸都没有披露过,否则黑索早就联想到自己是谁了。
褚锐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是父亲故布疑阵,还是因为他连累了周宴白,对他完全失望了,根本就不想让他回来……
因此,在褚锐的潜意识里,对回家,对面对父亲,其实是抵抗的,留在日不落,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流放,只有呆在这儿,他才能逃避周宴白的死给他带来的巨大的愧疚感,用无穷无尽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灵魂。
九月中旬,伊伯茨的野狼巡逻队完成了一个很大的任务,整队人都回到总部休整,这天恰逢黑索也没有什么公务要处理,便带着褚锐去他们的驻地看看。
巡逻队的驻地是一栋三层高的回字形大楼,外面连着体能训练场和靶场,中间是一个不大的空地。他们到达的时候正是上午十点多,一群士兵三三两两围在空地上,正在为场上交手的两人呐喊助威。
黑索虽然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很少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