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行。”孟婆婆连忙摆手：“我一个老婆子，只会熬熬汤，要是我走了，鬼魂投胎时喝的孟婆汤又要让谁熬？”

“孟萱？”

“小萱她才刚当上孟婆没多久，业务还不熟练，一个人可做不了那么多。让她去就更不行了，别看她现在大大方方的样子，到时候面对这么多人，还是会怯场。那些人也早就知道她是实习的孟婆，看到小萱一个人过去，还以为我们是瞧不上他们呢。”

他们的身份一向保密，数来数去知道也就几个人，除了他们，就只剩下家里的黑猫黄狗，连人都不是，也没法唬人，就更不行了。众人陷入了思考之中。

孟婆婆遗憾道：“当初我还让小回的爷爷多招几个人手，可他就是不听，那个老抠门，说什么多一个人就要多付一份工资，怎么劝都不答应。现在好了，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要是他还活着，现在说不定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可这临时也找不到人。”

孟婆婆还在后悔：“你们说说看，这阎王有了，黑白无常有了，孟婆有了，连牛头马面都有了，这神话传说虽然是假的，但是也说中了一半，位置还这么多，连判官都能找出好几个来，多好的位置，他偏偏觉得生死簿已经足够公正了，二话不说就把我的提议给否决了。”

“……”

孟婆婆回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对话，再联系到现在的状况，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气晕过去。

她埋怨着自己：“都怪我，早上小回要出门，我就该拦着，不让他任性，现在也不会掉进湖里，烧得都快神志不清了。小回是阎王，只要能管理鬼魂就够了，就算不像他爸爸那样考上名牌大学也没什么关系……”

“砰！”

孟婆婆的话戛然而止。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对面的黑白无常，见两人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齐齐朝着传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宋锦瑜蹲在地上，捡着地上玻璃杯的碎片，杯中未喝完的水撒了一地，他低着头，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众人呼吸一滞，险些要晕过去。

孟婆婆用力深呼吸几次，才颤抖地开口：“锦瑜？”

“奶奶，是我。”

孟婆婆更慌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你怎么在这？小回怎么样了？”

“他吃了退烧药，现在睡着了。”

宋锦瑜捡完碎片，端着托盘起身就要去丢掉，被孟婆婆几步跑过来一把抢了过去。

他一愣，一抬头就看见原本还坐在沙发上的众人团团围在了他的面前。

黑无常将他逼到了墙角，一脸凶狠地问：“你听到了什么？”

刚才他们说的那些关键字眼，宋锦瑜早就从阎回的嘴里将全部事情都了解过了，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比起这个，他倒是更好奇孟婆婆口中所说的交流大会，这才假装惊慌地摔了杯子，也成功地把他们引了过来。

宋锦瑜避开了众人的视线，低头看着地板，轻声地道：“都听见了。”

众人齐齐一惊，更紧张了。黑无常语气更加凶巴巴地问：“复述一遍！”

“阎回是个阎王，你们是黑白无常，而奶奶是孟婆。哦，孟萱也是，还是个实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