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喟叹着,梁诺一低下头按住纸角,开始专心的堆画起来,从一个格子推砌成无数格子的视觉效果。
平面的珠宝设计虽然能够简易明了,但是比不过立体的感官视觉来的真实。毕竟,珠宝是要脱离设计稿而制作成的。
现在的立体绘稿也只是为了让珠宝在未制作前,给予它一个设计、修改、完善的方式。让珠宝在虚幻中完美,而只有这样的方法才能让实具化的珠宝更接近于设计师心目中的理想状态。
其实,纸上的珠宝设计图不如电脑上的三维立体图来的更加的真实、精确。但是,梁诺一抬头望了一眼依然在不停配送餐点饮品的女孩子,如果在她面前玩电脑的话,她的那点小心思恐怕又要翻腾了。
她一直以为他的所有好都是在可怜、同情她,她的自尊心也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强烈。也许,就是她的这种性格,不屈、坚强、自傲,前世没有经过任何舞蹈启蒙的她才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就灵魂舞者之名。
他一直都没说,没说出对她好的理由,正如她一直没问,却在心中猜测性的下了那样一个结论。
她的那点小心思,让他又爱又恨,虽然不至于给他造成麻烦,但是也常会让他哭笑不得。
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也就一直以她那狐狸似的性子在试探,试探着,试探着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对她非金钱的好。
她太寂寞了…..
他们都似一粒尘芥在这世间浮游,星移斗转间,她落于澄碧湖波的泥沙中,而他却被沉于海峡之间。她褪去了一身污暗,成为湖底最耀眼的雨花石,而他却被海浪日夜冲击,磨去了固有的菱角,成为了最普通的砾石。
这就是他和她的区别。也是他无法说出的情感。她适合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孩子。
放下手中的2b铅笔,梁诺一靠在座背上,望着已经绘完一半的项链素图,伸手叫道:“服务员,过来一下。”
蓝幽若无奈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不客气的问道:“有什么事?”
梁诺一拿起那张稿纸举到她面前,撇了撇嘴角:“我画不下去了,怎么办?”
啪的一声,玻璃杯与桌面相触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蓝幽若双手撑在桌面上,眉宇间满是对他无赖行为的懊恼,这个人真的是太闲了,这已经是这一个早上第十八次叫她了。
这般想着,她轻撩起脸颊旁的一缕发丝于耳后,嘴角弯起月牙儿般的弧度,却莫名的让人感到无形的压抑。她的笑太假,假的让人一眼便看出在蕴着阴谋。梁诺一望着她精致的颜,心里却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她的眼眸此时便如雨后的月光般那样澄莹,柔和的光泽在瞳孔中晕着迷人的流芒,让人在不经意间撩动着。但是熟悉她的男孩子却知道,她越是表现的可亲无害,心里的坏主意就像是坏了开关的水龙头汩汩的往外冒。
男孩子转过头,不再看她让人沉迷的眼眸与她妩媚天成的容貌,她愈发的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了。
望着他这副心虚的模样,蓝幽若捂住嘴角轻笑着,随后,轻盈的走到他的身旁,妖娆着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搭在他的脸颊旁,扳正他的脑袋与自己对视着,诱惑的语气里说不出的揶揄:“怎么不敢看我了?我还以为你多想我呢,叫人家这么多次。”
身子热的厉害,梁诺一只感觉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她身上雅致的幽香,便如喝下去的回味那般绵甜,直至心底。
大腿上传来的柔软与弹性即使是隔着两人的裤子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灼热的温度。她离他太近,近的一眼便望进了她若星辰般纯然的眸子,近的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织缠绕,近的,他的眼迷离了。
她的身子愈发的贴近了,他感觉浑身都绵软着,使不上一丝的劲,她一定对他施了魔法,一个很厉害的魔法,不然,为什么他越来越不像他了?
她的额抵着他的额,两人的眼睛里映着彼此的倒影,她抿着唇,却是没有再笑,即使是这般冷静的神态,也被她天生的柔湄化为蛊惑人心的魔力。
她的唇虚掠过他的眼、鼻,顺着他的脸廓,直到他的唇。
她的眸里满是深沉的内敛的光芒,她的声音好似从天上传来直至心灵:“你,给我滚出去,在我下班前不要让我看见你。”
蓝幽若笑着从他腿上站起来,后退至桌旁,望着他愣愣的样子,食指轻拂过她柔软的唇畔,眼里却是找不到一丝的笑意,沉寂的可怕。
梁诺一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大脑终于从缺氧状态恢复正常,腿上的温度依然存在,但佳人却已离开。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总感觉什么都有,刚才那一刻就像一个世纪那样的长,长的他以为已经成为永恒。
永恒?梁诺一摸着心脏,极力否认着,怎么可能?
蓝幽若敲了敲桌面,唇边勾起坏笑:“还不走吗?”
男孩子平复着繁杂的心绪,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但脸上漾开来的红晕却是让他的模样变得更加的俊俏,呆萌。
蓝幽若冲着他得意一笑,扬起手上的黑色钱包,柔柔的带着拖长的声线说道:“你想要喝霸王饮料吗?”
梁诺一下意识的摸着裤兜,果然空空如也。
无奈的望着这个笑的像狐狸一样的女孩子,他说道:“我可真佩服你。”
她的眼眸此刻好似雨滴落时的清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