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怪他:“都是你害的,现在怎么能欺场。”
蒋沐笑道:“还怪我了?好好好,是我不对,只是你这样怎么能唱戏,你是要唱《春宫图》还是唱《长生殿》?”
我固执,“你少贫,不唱千涟又得找多少话说。”
“你就不能为你自己不逞那一时之能吗?”
我看着蒋沐,顿了顿,说:“不能。”
蒋沐看了我一阵,然后叫肖与凡开车送我回去。在车上相互都没有说话,我有写后悔自己说的话太过直率,但思索一阵又觉得自己没有错,蒋沐是对我好,只是他还不够懂我,他以为我要的只是那一张面子,其实是我要的是争那一口气。
也许认识他真如同千涟说的是攀了高枝,麻雀变凤凰了,但我却更不敢松懈,俗话说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像他那样有权势却又在枪林弹雨中过日子的人,现在也许能把我托得很高很高,指不定哪天手酸了就松了手也不一定。
我记得,杨玉环就是这样的。从三千宠爱于一人到马嵬坡前恨长存。
我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去爱。
感情本身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到了戏楼,我下了车,蒋沐也要跟着下来,我止住他,“不用了。”
蒋沐看了我一眼,毫不理会我的话,直径下了车,肖与凡也跟着下来,我无奈,只好让他送我进去。
进去时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即使没有带着蒋沐和肖与凡进去也难免遭人唏嘘。昨夜的温存,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
或许是蒋沐是真的为我好,我说的话才惹他不高兴。
刚走到戏楼就察觉出了不对劲。我瞟看了眼戏牌,又仔细看了一遍,上面竟然没有我的名字!第一行的字应该是柳青瓷和赵云楚,柳青瓷三个字却换成了白千涟!
剧目竟还是《长生殿》!
这是拆我招牌还是干什么?
蒋沐也有些吃惊,肖与凡倒没有太大反应,我一时也说不出来话。蒋沐打量了一遍戏牌,然后安慰我道:“先进去看看。”
当我们三人站在后台,四周瞬间禁若寒婵,跑来跑去的小龙套都消停了下来,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碰落了架子上的兵器,落在地上“噌!”的一声,格外刺耳。
我四周看看,却没有看到我要看的人,问道:“白千涟呢?”
经理看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蒋沐在而不敢靠近,离得远远地指指前台,小声说:“正在唱呢。”
“唱的什么?”
“《长生殿闻曲》。”
“和谁一起唱的?”
“赵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