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沐松了握住我肩头的手,又道:“但不可以让白千涟欺负你……青瓷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笑,“哪能啊,只有我欺负他的。”
“青瓷……”蒋沐神色认真了点,“你还是同他好好谈谈,都是师兄弟,总不能扯扯闹闹的一辈子,况且以白千涟的性格你同他吵的次数越多他越不喜欢你,不如把话说明白点,大家以后也落得个耳根清静。要不我今天就陪你去?”
我摇头,心里想蒋沐说的也对,“我自己去就好,你去还说我狐假虎威的。”
“有老虎傍着不用,跟有人要杀你你不开枪有什么区别。”
我笑,“我才不和你扯这些打打杀杀的。”
“打打杀杀!打打杀杀!”
蒋沐抬头看着那只又在学舌的八哥,瞪了一眼,恶狠狠似的说:“小心我把你杀了。”
“人家又没惹你。”
“它这是在亵渎本少尉……”
蒋沐越为自己辩解,我越是取笑他,而挂在柱子旁的八哥还在兀自地念着那几个字,声音尖锐,以致刺耳。
回了戏园子 ,在院子里徘徊了几步,才敲了千涟的房门。
也不知道千涟今天有没有戏,在不在屋里,我站在门外不吭声,隔了小会儿,听到屋内有脚步声,下一刻门就开了。
千涟看来人是我,也没有吃惊的表情,一脸平静,倒是我笑了笑,“千涟,好几天没同你说说话了,我想同你说说话。”
千涟不回答,转身进了里屋。果然是视我于无物。
我也不在意,兀自进了屋往里屋走,里屋里,千涟在整理书架上的物品,说是书架其实算不上,我屋里的书架也同千涟的差不多,书摆得有,但是少,大多是一些头饰,茶壶之类的小物件。我看着千涟把那白灿灿的蝴蝶珠串擦了又擦,一副自在的样子,随口道:“那串子挺好看的。”
他还是不应。
那我便直接开口说了。
我道:“千涟,师兄弟这么多年也许我们是没什么感情,可这师兄弟还得做十几年几十年的,这要闹一辈子么?”
千涟手擦串子的手微微一滞,又擦了起来。
“我也不想同你多说,师父当年怎么教得你我都记得,如今各自有各自的名声,你不坏我的我也不坏你的,这不挺好?”
那串子把他擦得晃眼。
“师兄弟还是师兄弟。”
“黄鼠狼给鸡拜年。”千涟突然回头恨恨地说道。
半个月来他终于同我说了一句话,却是如此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