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冥羽对林耀庭的话并不感到特别吃惊,他自己不是也莫名其妙的变成军统的一员了么?
“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委员长认可的。再说我不管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只知道他救过我的命!是他把我从天津特高课眼皮底下背了出来!”最后两句话几乎是在低吼了,萧冥羽知道自己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解释上。“我引开76号的人,如果你念在……念在我们认识一场的情面上,帮我护他过这一关。”
萧冥羽说完就去开门,不然等丁秉朝带着人搜上来就什么都晚了。
“你!”林耀庭狠命的把他拉了回来,那个你字像是发泄,更像是无可奈何。快走两步推开了北墙上的一面窗子,林耀庭伸头往外面看了看,转身指着丁盛易:“过来。”
丁盛易不解,回头看萧冥羽,后者则反应迅速的拉着他快步走了过去,萧冥羽对林耀庭是有着足够的信任的。
窗外无路,下面是别人家的屋顶。但那房子才只一层,离他们这三楼窗口还有着一段高度,跳下去的声音必然会被房主发现。而且即使穿过一排屋顶跳入巷子里,丁盛易带着伤,下去也一样是要被巷子里到处搜查的日本宪兵抓住的,萧冥羽一时不明白林耀庭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了。
“站在窗台上,敢么?”敢么二字是为了省去解释的时间,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的。
丁盛易看了萧冥羽一眼,二话不说就站了上去。林耀庭更加不拖泥带水,直接就关上了窗子,反身指挥萧冥羽跟他把一扇八扇屏抬过来挡在窗前。
外面在最初的大乱过后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要求穿上衣服打开房门去下面天井站好。特务们分成两组,一组在天井里检查男人的身份,另一组拿了枪挨个房间去搜查。
丁秉朝仰头往楼上全部都大开了房门的温柔乡看去,唯有三楼的一间房门紧闭。
“那间房没有人么?”丁秉朝回头看了一眼被推了一跤现在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鸨子,语气不算恶劣的一句问话也把她吓的一哆嗦。
老鸨子胆战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牡丹……牡丹阁,牡丹阁有人……”
“哦!”丁秉朝背着手点了一下头,又向天井里蹲着的男男女女一堆人问去:“谁是牡丹阁的客人?哪位姑娘伺候的牡丹人的客人?我说出来都要把门打开,到底是哪个耳朵聋了?”
人群中并没有人应声,还是老鸨子想了起来:“这位官爷,牡丹阁的客人没有叫姑娘。”
“没叫姑娘?来妓院不叫姑娘干嘛来了?”丁秉朝隐约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到了。
“可说是呢,两个男人一起进了屋子,说是不要姑娘……”
不等老鸨子把话说完,丁秉朝大喝一声把院门锁了,转身让老鸨子在天井中的男人里认那两个来妓院却不要姑娘的怪客。老鸨子哆哆嗦嗦的找了一圈,摇摇头说没有。
没有,那就是说明还在房间里啊!
立功心切的丁秉朝忍不住心情大好,留了四个手下在天井里看住老鸨子等人,就带着剩下的兄弟和刚查到二楼房间的特务们会合后直扑三楼牡丹阁。
牡丹阁房内的床上,林耀庭俯在萧冥羽耳边,轻轻道了一声对不起。后者被自己那件撕得更碎的破衬衫堵住了口,已经不能讲话,只缓缓的摇了下头。
“忍着点。”温柔的说完这话,林耀庭一个不甚温柔的挺身,占据了那处紧致的柔软。
“唔……”萧冥羽不能开口,只在喉间挤出一个模糊的痛苦呻吟,高高向后仰起了白皙的颈项,牵动着被细布条绑在床头的手臂都微微有些颤抖。
带着人一脚把牡丹阁的房门踹开时,丁秉朝和先冲进来的特务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活色生香的动态春宫图!并且充满了暴力刺激的味道,让所有人得眼球都被床上的两个人所吸引过去,没人分神去注意其他东西。
丁秉朝本身是喜欢男人的,萧冥羽被绑在那里勉力挣扎的画面有种濒死的残酷美,看着两个人交合部位下面被血染红的床单让丁秉朝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差点忘了自己冲进来的目的。
“老丁?”林耀庭好像刚刚看到冲进来的这群人一样,立时顿住了动作,拉过床上薄被盖住了两个人重点部位。
他这一叫,丁秉朝才把贪婪的视线从萧冥羽身上移开,立刻也惊叫一声:“林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要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林耀庭暴喝道:“让你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丁秉朝想到林耀庭和他舅舅的身份,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妥,想了想还是让手下先全部退了出去。
然而只是让手下出去了而已,关好房门,他自己却慢慢转回了身来。丁秉朝是一千一万的个没想到,男人来娼馆不找姑娘陪的原因是自备了比这里姑娘美上许多倍货色。
不过虽然林耀庭向来以做事出格驰名上海滩,却还是让丁秉朝觉得有些蹊跷。怎么就那么巧他追的人和宪兵队追的人都跑到这附近不见了,而姓林的在租界里有公馆别业三五处,何必非跑到这种地方来“办事”?
而且对于林耀庭,丁秉朝私下里是恨其不死的,不为别的,就冲着白玉楼把他时刻放在心上的那股劲儿,他都恨不得把林耀庭生着给撕巴了。如果能够拿到他通共或者跟重庆方面有接触的证据,到时候恐怕他舅舅都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