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彻底愣了,李睿把庄行长大舅子的病历资料放在茶几上,站起来,转身出去。
李睿走出办公室就后悔了。
凌院长在他心里更像老师。学生对老师很信任,学生的过错老师都会原谅。他累得心里空空落落,找不到理性在哪里。他吸了两口穿廊风,两眼放空往外走。院长办公室里庄夫人的嗓音穿墙扎过来:“凌院长,我们从美国搞到了好药,我们不用国产的,你们给我换药,必须!”
李睿来检查大手术的病人。值班大夫每天上午检查一次,他自己下午会加一次查房。他依旧是微笑的,亲切的,仪表堂堂的外科菁英。
他有疑问。
他很怀疑。
查到李熏然的时候,他看了他一眼。很干净的小警官,两只眼睛黑白分明,看人的时候很专注。
“恢复不错。适当的可以下床走走。引流管可以拔了,我看这成为异物影响伤口愈合了。晚上我来拔。”
“李大夫,什么时候可以拆线?”
“再过两天。你现在看刀口长得差不多,其实只有表面,里面完全愈合要更久。下床走的时候要注意,不要碰撞。”
李熏然交叉双手,大拇指相互转了转:“李睿大夫,你们院长跟我说……你是他的骄傲。”
李睿顿了一下。
“他说你超过他是时间问题。”
李睿放下李熏然的被子,对李熏然笑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