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的时辰,发生劫狱事件的可能性就更大。
里面的重犯不管跑了哪一个,他们全都吃罪不起。
一道身影自远方缓缓走来。
看守的弟子长剑出鞘,立刻喝问道:“什么人!”
“是我。”那人身着玄色衣袍,瘦骨嶙峋,一双黑眸闪着光。
弟子神色稍缓,却依然未有半点松懈之意:“是何真人?不知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何真人微微一笑,笑容,老实说有些难看。
他对弟子道:“深夜打扰本不应当,只是我有一事相询,这狱廷司内,可有一名重犯名唤阿岚?”
负责值守的弟子们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不解。
他们当然知道,这狱廷司内,并无任何重犯叫做阿岚,然而职责所在,他们不能泄露。
于是一弟子道:“真人恕罪,按规定,弟子无法透露。还请真人莫要难为弟子,狱廷司乃重犯之地,为了避嫌,还请真人早些回去吧。”
何真人谓然一叹:“如此便罢。”
于是转身,缓缓走了。
居然走得如此干脆利落,弟子们都有些疑惑。
他们本以为这何真人必会再做一番纠缠,然而并没有。
他们心念一动,居然觉得大脑一阵昏厥,竟然连手中之剑,都握不稳了。
却说何真人慢悠悠的离开弟子们的视线范围,走到拐角处,对着那里站着的一男一女道:“老道也就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
那一男一女赫然就是千辛万苦混进来的叶未然与黄月琳。紫檀宗守卫森严,若非叶未然还有些旧部,实难混入。
叶未然连忙谢过何真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何真人叹息一声:“如今帝尊不在,洛星磊野心滔天,还望少君好自为之。”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其余他就无能为力了。
叶未然二人再度谢过何真人,这才披上斗篷,匆匆而去。
何真人愁眉苦脸,帮了他们,尊座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哎!又要准备跑路了,也罢也罢!帝尊都不在的紫檀宗,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看守的弟子都中了黄月琳的毒,毫无反抗之能,很快就被叶未然二人给收拾了,两人一路持剑,冲向狱廷司地牢,杀出一道血路。
终于在最里面的地牢内,找到了被铁链锁住的南宫璃。
南宫璃俏丽的容颜憔悴,身上的衣裙脏污,看起来必定吃了不少的苦。
“璃儿!”黄月琳一见弟子这般模样,再也忍受不住,立刻扑上去查看南宫璃的状态,双目之中流下两行热泪。
所幸南宫璃虽然模样狼狈一些,还受了些小伤,但大体无碍,她才微微安下心来。
南宫璃看见她苦寻的师尊就在自己面前,不禁也流下泪来。
“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叶未然好歹还存了些理智,一把拉着流泪的黄月琳,一把抽出青叶剑,就要斩断困锁南宫璃的铁链。
一剑下去,他脸色微变。
这个铁链竟然不知是何种材质做成,他那可削金断玉的青叶剑一剑下去,竟然毫发无损。
叶未然不死心,积蓄力量再挥了一剑,却突然听到齿轮转动的机关轰鸣之声。
一道铁笼从天而降,将他们三人牢牢困在里面。
叶未然挥剑一斩,却完全没斩动,看来这个铁笼的材质,也和困锁南宫璃的锁链是一种玄铁,剑斩不断。
三人都脸色大变,心知总计。
“叶少君,久违了。”一行人出现在地牢前。
中间那人一身青衣,容貌俊朗,赫然就是安天然。他左边是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他乃洛星磊座下七使之一的威风使百里若飞。安天然右边之人一身红袍,朱唇玉面,露齿而笑,则是七使之中的飞梦使沈炎。
以他们三人为首,身后跟着的全都是洛星磊的心腹高手。
叶未然冷笑一声:“原来是个陷阱,洛星磊真是好大手笔。他人呢?叫他来见我。”
刚才说话的正是安天然,他笑了一声:“尊座不得空,没功夫见你。叶未然,你为了师门秘术,残害师尊,害死帝尊,其罪滔天。我劝你还是速速将帝雷术交出,接受宗门处置吧!”
叶未然一听火冒三丈,洛星磊这个畜生也太无耻了,明明是他杀了师尊,居然还敢栽赃他!
于是硬着脖子道“要帝雷术没有,要命有一条!你要杀便杀吧!”
飞梦使沈炎浅浅的笑了,他容貌迤逦,这一笑更是风情万种:“少君可要想清楚了,我知道少君悍不畏死,然而您身后的两位佳人可未必,您当真忍心就让她们的绝代芳魂断送在这阴森森的地牢之内吗?”
叶未然生平最看不上像他这种说话阴阳怪气的娘娘腔了,然而他说得没错。
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月琳她们陪他一起死在这儿。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无能,然而到底还是拖累了月琳。
他双目隐现水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黄月琳。
黄月琳朝他微微一笑,她本容色一般,然而这一笑的风情,却胜过世上无数红颜,她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未然,你我早已说好的。此生若不能同生,但愿共死。”
叶未然得到了心上人的支持,情不自禁捏紧了她的柔胰,转头对着安天然他们道:“你们都听到了,我娘子说了,她愿意陪我一起死。”
沈炎嗤笑一声:“天真!”
安天然接口道:“两位不惧生死实在感人。然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