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黄征想到此行的大事,径直忽略了后半句的意思,见华凌也微微收敛了神色,便展开了手中的玉片仔细研究起来。这玉片却不知因何,被灌入一道灵力之后,颜色却远不如之前的鲜亮,而图上标出的离恶水潭不远的一个地方,此刻却是血红一片。
妖兽引动了?!黄征一惊,再细细对着方位看了半天,脸上的神色却愈发古怪了起来。
“这是?”华凌也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手中隐蔽的握住一件法器,看向周围的目光,也充满了戒备。黄征静立片刻之后,手指直指向一处,“是那里,这血光之处,离我们这边不过几步路。”
随着流光一闪,玉片竟缩身城了拇指大小的一块,引着俩人朝那血光走去。然而没走多远,便见那玉片停了下来,上面的颜色也几乎暗淡到虚无。而他们脚下站立的,却是一处树荫。就在这树荫的前面不远处,一株外夺目。
先不说他的枝叶,便是这吊钟花的骨朵之上,都是灵气隐隐萦绕,似乎有仙家之气。华凌只觉那吊钟花竟隐隐传来亲切之感,然而不等他走到近前,就见那吊钟花忽然一探枝叶,竟是瞬间卷上了他的脚踝,狠狠一拽,扔进了树荫之下的一汪水潭。黄征见状猛然向后急退,却是刚刚避过一袭。
也正是因为刚刚的一躲,等他回神过来之时,便见周围的景象和刚刚全然没有两样。而那株娇艳的吊钟花,竟幽幽的发着月白的光泽。
“啊,你终于掉进来了。”头顶长草的叶争流,在看到华凌的一刻,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然而等看清对面那人轻飘飘落地,却没有被虐到任何地方的时候,终于不满的拍地而起,“凭什么对他这么温柔!”没有桌子,便只能拍地了。
“师兄……”原本有些茫然的华凌,环视四周之后,竟一点没有身处险地的觉悟。见叶争流一脸便秘的看着自己憋着嘴,狐狸眼轻轻一眯便开心的扑了过去,“莫非,这,这便是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我就知道,师兄心里一直是有我的!”
“滚!”抬起脚把俊美的人隔在了安全距离,叶争流冷笑一声,看向美人的目光便有些不善,“如今黄师兄灵师妹都不在,呵呵……”见对面的人身形一僵,便加重了口气,“靠山都没了,还要抖吗?”
“好生狠心。”显然被这话击到痛处的人眼神一黯,却是收敛了嬉笑之色,面色有些悲伤的看着他,“我被两个金丹的人联手击杀,差点,就见不到师兄了。刚刚,也不过是故做惊喜之态,怕师兄担心罢了。所以……”美人说道伤心之处,泪眼莹莹,竟不顾那挡住中间的长腿,猛的往前一站,在叶争流微微有些愧疚的目光之中,玉手飞速的往他头顶一探。
“这样的灵草,便做师兄的谢礼罢了。”
“……”心知又被耍了一次的叶争流,此刻气的浑身乱颤。然而想到那两个金丹修士之时,却仍然难掩心中担心,粗鲁的上前一步,把正在查看狼尾草的华凌一把摁住,上上下下检查之后,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他们,伤了你?”华凌虽然狐狸眼依旧眼波乱飞,却明显能看出气息不顺。浑身上下,竟有数道狰狞的伤口还未愈合。再摸了一把,见他身上的灵丹竟用去了大半,叶争流的目中,便是一道戾气闪过,“日后,让若虚峰满门来偿!”
他散修二百多年,对宗门弟子的守望相助之情,说不出有多羡慕和嫉妒。然而在那漫长的岁月之中,这样的宗门,却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若是真的宗门齐心合力,怕是早没有他们这些散修的立足之地。然而偏偏每个宗门之内,总有那么一两个贱人。为了一己私利,罔顾宗门弟子的性命。
便是因此他得了机缘,却也从都看不起那些人。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城内攻破的。世上最难懂的,便是人心。最靠不住的,却是信任。
没有信任之人背后的一刀子,哪来的那么多的大能陨落,宗门道消呢?说到底,不过是对恶人不够狠,徒留他们为祸世间罢了。
想到这里,心中冷笑一声有了计较。叶争流看向华凌的目光,便温和了许多。只是那棵一直狂拽吊爆不服管的狼尾草,此刻竟像是被驯服的小宠一般,讨好的在华凌俊美的脸上蹭来蹭去。见华凌张口,便会自动的挤出一点汁液进去,待那人咽下去了,再努力的挤出来一点,殷勤的伺候在嘴边。
见那些疤痕慢慢愈合,心知那狼尾草修出了灵性,已经和仙草无异了。叶争流便放下心来,强忍着刚刚因见到华凌受伤而在体内四处冲击的暴虐之意,走向了前面的一处小水洼。
这方空间,竟是飞鸟鸣涧,花红柳绿的极美之地,他们所处的是一处洞口,洞口之外一个小小的水洼,水面清澈,一股若有若无的紫气缠绕,只是此刻让人觉得破坏画风的,却是一直肥硕的金色小鸟,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而它身上的羽毛却不停的滴着水,眼见它小小的肥躯之下,已然是一小滩水。这鸟儿眼睛一翻,却是就要晕死过去。
“喂,下次照镜子选好地儿,再掉下去我就不管了哈。”恶声恶气的威胁了一声,见那金色小鸟豆子眼微微睁开一点,叶争流手下一顿,终于认命的拿软布将它包了起来。
还以为掉落下来是为了获得秘籍修炼成神变成男主当大能呢,谁知道,上天给他的使命总是这么奇葩,让他断断半日之内,就变成了任劳任怨的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