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勋看了眼小高,又看了眼云阳,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药自己吃就可以。”便抬手要接过云阳手中的药碗,云阳却不动声色的故意拿开,偏不给他。
试了几次,都拿不到药碗,李承勋有些着急的看着云阳,云阳向李承勋温柔的笑着,半分看不出在捉弄人,李承勋有些恼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是小高站在一旁看的有些不耐烦,“我说殿下您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昏迷的这两天,喂药、擦身子、换衣服都是云将军在做,现在喂您喝口药,您又推拒什么啊!”
章十七
再说长安这边。郑元忠自得知李承勋投黄河而死的消息后就心情大好,但却仍不放心潼关的守军,便顺势将李承勋之死全推到卢崇祚,白益鸿身上,加上擅自退兵之罪 ,一并算上,禀明了皇帝。
皇帝对郑元忠的话从来不加查证,直接下旨赐死了卢崇祚与白益鸿,待两人的尸首运到长安来,多心的郑元忠又亲自检查了一番。
卢崇祚死后,右金吾卫大将军的职位便空缺出来,郑元忠便让自己的弟弟郑元根接了这个位置。
这样,宫中一半禁军便掌控在郑家手中。齐王自李承勋的死讯送到长安后,一直称病告假,再不敢与郑氏有什么争执。
郑元忠这下是真的放心了,自杜预叛乱以来半年多,终是睡了几个安稳觉。
转眼到了十二月十五,皇帝虽然病了,却依然在大明宫举行了望日朝会。
宫门刚开未及一个时辰,远远地便看到有一列车队,只见那车队旌旗高举,阵容整齐,浩浩荡荡自丹凤门而来。郑元根本以为是郑家的车队,却近了一看,竟然是刚开府未及半年的江陵王。
也不知皇帝是何想法,江陵王刚九岁就让他出阁开府,在十六王宅安置了宅子。
自郑氏得势以来,何曾见过如此浩大的皇室车队,江陵王小小年纪,刚刚开府,竟然敢与郑家争风头。
郑元根在那远远看着,心中便生出不快,就是那种小人得志的心情,想故意生些事端,杀杀江陵王的锐气。
挥挥手,示意手下拦住江陵王的车仗。
车队是被拦下了,郑元根上前,看着骑在马上一脸寒霜的江陵王,故意假装不认识,颐指气使的说道:“哪儿来的小娘子,竟然敢用这种车仗进宫,难道不知不合规矩吗?”
江陵王是男生女相,曾被齐王称做过“五娘子”,为此与齐王不知打了多少架,这事在大明宫无人不知。
郑元根明明知道江陵王最恨的便是被这样称呼,竟然还敢故意侮辱他。
江陵王听了这话,未见有何惧意,而是秀眉紧蹙,双目怒视郑元根,之后扬起马鞭,指着郑元根骂道:“大明宫何时来了这么一条看门狗,此乃吾家朝堂,本王的车仗如何,干汝何事,竟敢迫我骑从?”
话音刚落,便扬起马鞭,狠狠的向郑元根脸上抽去。
郑元根是一点真功夫也没有,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生生挨了江陵王一鞭子。别看江陵玩年纪小,下手却是极重,一鞭子下去,郑元根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此等侮辱。
“你……”
郑元根话未说完,江陵王又一鞭子下来,抽到郑元根的眼睛上,骂道:“狗奴,连本王也看不出来,要眼睛何用?”
郑元根上前一步便要拔剑,只是剑未出鞘,江陵王的亲卫便上前四人,其中一人呵斥道:“大胆郑元根,竟敢以下犯上!”
郑元根看那四人在马上,各个人高马大,面露凶光,不免心生惧意,再看身后一干金吾卫竟然没人上前来帮自己,最后只得作罢,将江陵王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