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太重,救不了。”冥主端坐于殿上,神色里没有一丝的波澜,淡淡的开口,随后又继续批阅书卷。
“救他。”天帝再次开口,已然没有方才那般语气,此时是带着绝望的愤怒,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愤怒。
“弑神剑所伤,连你堂堂天帝都没有办法,我只不过一下界冥主又怎能救得了。”面无表情的冥主依旧端坐着,甚为冥界的王,掌管着冥界之人,本就是应该没有喜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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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弱水
冥界冥府,鬼气森然,烟雾般的鬼影在眼前不断飘转,眼前那昏暗的界地当真如同听来的鬼府一般,阴森中带着恐怖。跟随着指路的鬼魂一路越过冥府的长廊进入到那冥主所在的冥殿之中,才发现那冥主正殿却是与那外界不同的,不似殿外那般昏天暗地,两旁林立的灯柱虽不及灯火通明,倒也是足以映出整个大殿,看得清彼此。
简浔抬眼看去,那高台之上,一袭黑衣的男子端坐于王座之上,右手执着笔墨,面前放着累的高高的书卷。
“天帝这次来又是为了何事?”没有表情,眼也未抬依旧是端坐于座上与千年前一样,冥主手握着书卷,只是忙着他的。
“冥主倒是清楚本帝来此必然是有事。”眼眸微抬的看着座上之人,从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找他便是这个样子了吧,千年里却是依旧这般样子,少言冷语却是适合作这冥府之主啊。
“那是自然,堂堂天帝又怎会无事来此。”想要抬眼去看,却是硬逼着自己忍住,心上仿佛有着无数的虫蚁在啃咬一般,心下不静却又要摆出满面的淡然。只是悲苦的冥主知道,他今日将他一同带来了,就是为了那个他,那个高傲的男人来到这里,今日,他已然回到他的身边,却是为何还会来此。
“今日前来,还烦请冥主帮忙查一个人的下落。”一句话说得轻巧,不似陌生,却又不似熟悉。对于面前这位冥主大人称不上敌却也不似友。
“到是何人能够劳烦到天帝亲自去找?”不解,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劳烦到他来找,不会是仙神,难道又是妖魔。
“是个凡人。”幽流说的清楚,满面淡然。立在一旁的简浔见到如此两人竟是不知如何是好,总之感到一种莫名的气氛萦绕着,身形不禁的晃了一下。
长臂身来,穿过腋下随后一揽,幽流已然将简浔揽进怀中,四目相对,简浔下意识想要去推,却是抵不过那禁锢的手臂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那姿势在外人眼里可谓分外亲密。苦了那一直自制着的冥主,眼下却是再也忍不住抬眼看了过去,手臂环过腰际,看似相拥的两人此时犹如一幅画卷一般,是美,容不下其他杂质的美。
衣袖下的手掌猛地握紧,极力克制,呆愣了好一会儿的冥主终是缓过神来,掩饰住内心的波动,依旧作为那冷眼的冥界之王,“天帝为何要找一个凡人。”
侧过身来幽流只是笑而不语,意思明确,无须多问,只等你的答复。
“天帝为何如此自信我会帮忙?”
“你会的。”因为知道你会帮忙,所以才来,再大的帮助都给了,又岂会为了如此消失而不帮?
烟城,张三郎,十年前死于异乡,是染疾而亡,本应再入轮回,却是在那奈何桥上不愿投胎,狂喊着‘我要回去,放我回去’最后竟是失足落入弱水,就此化作孤魂,长沉与弱水之下,永世不得轮回。
河畔处,转醒的妇人,依旧站在那里,月色隐去,河畔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冷意,好似能够透过皮肉直进骨髓般。
第二日清早,路过河边的卖货郎远远看见那河畔躺着一人,走近一看竟是那摆摊的张婶,呼吸与脉搏都已停止,人们都说妇人去的安详,只因她的脸上是带着笑的,笑着死去的人多半是心愿已了了吧。小城的人们好事,谁家有个什么总是能成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当下自是传言漫天,一说‘张婶怕是被鬼怪附身了吧,不然怎会好端端的就去了。’又说‘定是她家男人回来了,将那魂魄带走了,不然怎么会笑的那般自然。’苦等了那么就得一个人,总是去了,以后便是不用再等了吧。
七夕过后,简浔再次来到乾坤殿的中庭,再次抚上那片绿叶,不再是那最初的嫩绿,现下已然成长为墨绿的色,手掌大小的叶子上,一只开的正艳的花球立于其上,那妇人用自己三十年的寿命作为代价,换取所念之人的魂魄可以逃离弱水,再入轮回。奈何桥上终是相见,下一世,定然是不会再分开了吧。
“她的心愿已然成真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幽流,伸出双臂环上面前之人的细腰,后背与前胸紧贴着,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那带着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根,竟是感觉一阵酥麻,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却发现自己被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大手捂在自己的腰间紧紧地拥着,不知那一向冷清的天帝为何独独对自己有着好脾气,从相遇到现在一直是这般,心里想着,原本是不懂,现在却是不想去懂了。任凭清风拂过,卷起衣袂,吹散发丝,树下的两人就那般的立在那里,好似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冥府中,黑衣墨袍的冥主执笔而作,好像有永远都处理不完的事情。七夕过后便是要到十五了,鬼节将至最为愉悦的自然是穿行于人间的鬼怪妖魔,而为了不使鬼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