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被喊醒的时候他们到了一座山上,静谧的湖边立着一栋两层小楼,青山绿水白的墙红的瓦,小楼旁边有一座木桥连着凉亭,山间空气十分新鲜,夏天的时候在这里度假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十一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燕昶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将车子停到小楼的车库中,对呆立一旁的十一说:“进去吧。”
天即将黑下来了,似乎燕昶年打算和十一在这里过夜,十一想,或许是自己胡思乱想了,燕昶年真要跟自己摊牌,还会和自己来这种地方吗?对,他电话里就是说度假的。
一直很颓的心情终于好了些,燕昶年从后车厢拿出一堆东西,十一帮着拿,一齐进入别墅。
别墅内没有人,但似乎一直有人照管,里面很干净,山间空气潮湿,一入夜气温下降,穿着长袖衣服还觉得有些冷,十一在陌生的地方放不开手脚,一直看着燕昶年忙碌,带来的东西大多是吃食,居然还有一些烟花。
燕昶年带着他参观别墅,一个个房间看过去,只有一间面向小湖的房间并没有开,燕昶年说里面放了些东西。其中一间卧室里有壁炉,燕昶年从楼下抱了木材上来,翻弄一阵把火点着,火星溅开,火势慢慢大了,黄色的火焰令卧室内暖融融的,跳动的火苗将他们的影子印在墙上。
两人合力做了晚饭,别墅似乎不常有人住,没有什么人味,十一这样说了,燕昶年将碗筷摆到他面前,说:“我偶尔会过来住,上次大概是半年前了。山里露水重,一会吃完饭了我们上楼,或许你会喜欢拥着被子在布沙发上看电影?”
燕昶年那样说,他们也那样做了,十一总觉得身上都是汽油味,于是到浴室淋浴,洗到半途燕昶年浑身上下tuō_guāng了,走进浴室,他给十一洗头洗澡,打香皂,将白色的泡沫涂满他的全身,十一以为他想□的,但到最后燕昶年也只是在帮他洗澡,没有做任何挑逗性的动作。
两人一个坐一个躺,十一斜靠在沙发扶手边,燕昶年躺在另外一头,脚放在他腿上,一动一动的。
炉火不时噼啪作响,十一根本没有心思看电影,视线慢慢地移到燕昶年身上,燕昶年似乎看入了神,炉火照着他半边脸庞,将他的睫毛照成了淡淡的金红色,不时扇动一下,十一被迷惑了,欺身过去要摸他脸,燕昶年适时回头,看见十一时也怔了下,手撑着沙发半坐起来。
十一手触到了他脸上的皮肤,他手指有些凉,燕昶年微蹙着眉,眼睛里闪着难明的色彩,侧头去咬十一在他唇边梭动的手指,十一将手移到他下巴,抬起,吻也跟着过去了。
他们像野兽一样互相撕咬,微凉的空气在摩擦中燃烧,燕昶年全力进去的时候十一闭上了眼睛,恍惚有汗水滴落在脸上,他伸手去摸,却碰到了燕昶年的手指,燕昶年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幽深的眼睛一直一直地看到他的眼睛深处,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灵魂。
这样的燕昶年让十一觉得蛊惑,仿佛那双眼睛带着含情脉脉的错觉。
燕昶年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放入嘴里吮吸啃咬,舌头濡湿软滑,轻轻的啃噬让人情动,镶嵌的地方热度上升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睡意朦胧的时候十一问燕昶年:“你比我小两岁是吧?那也有二十八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燕昶年把头凑在他颈边,闻他身上的味道,咕哝:“怎么这样问?”
“总得结婚的不是吗?特别是你们这种人……”他呼吸的热气喷在颈边,十一觉得有些痒痒的,伸手去捏他鼻子。
“如果你是指跟女人结婚,我还没有这个打算。”燕昶年被捏着鼻子,干脆张嘴去咬他的脖子,“那你呢?”
“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十一说,带着半真半假的自嘲。他突然想起秦来说的话,十一,你是值得珍惜的人。他不知道秦来是从哪里看出来他是值得珍惜的人,他也不愿意将那看成秦来说的安慰话。
秦来这个人,怎么说呢,十一觉得他并不是喜欢说奉承话讨好别人的人,并不是他不会说,而是没有必要。因此那句话他一直记在心里,真是被少年时期的经历伤透了啊,否则,他十一也该是个对人生积极乐观向上的大好青年,哦,或许很快要说是中年了。虽然总认为自己是个粗神经的人,看来实际上并非如此。其实那些都是小事情,积攒起来,便将他生生变了个人。
时光如梭飞逝,转眼就成了剩男了。
十一失神的时间实在太长了,长到燕昶年觉得不安的地步,他想起那些不知道是谁特意送到他面前的照片,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怒气和悲伤终于挣脱理智的束缚,嫉妒和恨意再次控制了他,难道,除了黑应宗,再没有人会全心全意对他?!
等燕昶年挣扎回神,他的一双手已经扼住了十一的咽喉。
十一不知道燕昶年怎么会突然发疯,燕昶年就像被魔鬼控制住了,无论他怎么叫都唤不醒,只能奋力挣扎,虽然燕昶年受过专业的训练,但十一不是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羸弱之人,掰不开燕昶年的手就攻击燕昶年其他地方,攥起拳头攻击他的太阳穴,当他膝盖连续撞击燕昶年小腹的时候燕昶年也同时松开了手。
“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呢?”十一跪在地上拼命咳嗽,他憋气憋得脸色青紫,生理性泪水流了出来,仿佛用全部生命才能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命悬一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