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找殷淼。
想告诉他,自己真的知道错了,自己不应该把拳头挥向他。
可是找不到。
王靖突然哭了出来,起先是刻意压制,小声啜泣,尔后便嚎啕大哭,还一个劲儿扇自己耳光。“我不是东西,我不是玩意,我他妈不是人……”
王靖似乎理解到殷淼的苦楚,只是看这情况,好像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美好的曾经。
自己再也看不到殷淼含着蛋糕满足的将眉眼上挑;
自己再也看不到殷淼拿着自己的海报手舞足蹈的欢腾;
自己再也看不到茶余饭后的殷淼像小猫一般窝在自己的怀中,嘴里带着窃笑;
自己再也看不到殷淼洗澡喊自己递东西时小心翼翼探出的脑袋……
都看不到了。
都被自己一拳,炸得粉粉碎。
就跟手机一样。
☆、出手
范牧没好意思和杨栗说,他今儿个也梦遗了。
梦里,殷淼眼波流转,那双如同灵猫般慧黠的细长双眸撩拨着范牧极力把持的定力,举手投足间莫不是翩翩风情。范牧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只影影绰绰记得自己呈大字型倒在床上,殷淼从远处缓缓爬过来。牙齿抵着舌尖,带着邪魅的笑容。
自己好像被熔炉的热气蒸腾,而自己触碰到殷淼的部位,就顿感冰凉。
那样的感觉很舒适。
范牧把殷淼压在身下,喘着粗气,眼角泛红。身下的殷淼探出手指,解开他的领带,脱去他的西装,然后勾人地搂住他的脖子,靠着自己的支撑架起身子,把气呼在自己脸上。范牧浑身燥热的慌,隐约听到殷淼呼喊自己的名字。尾音上扬,软糯细腻。
全身细胞都开始理直气壮地躁动起来……
范牧开始吻殷淼的颈部,还可以发出啧啧的声音。身下的殷淼使劲扭动,万般柔情。
“殷淼,和我在一起,让我照顾你。”
殷淼不答话,只是□。范牧觉得自己好像在坐云霄飞车,瞬间就会被荡到天边……
然后范牧醒了,内裤一篇黏湿。范牧躺在床上,久久回味刚刚的余韵,恨不得再次陷入梦中,继续温存。
殷淼,会属于自己的吧?
王靖和范牧都不知道,他们在同一天,为了同一个人,做了同一件事。
殷淼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还坐在摆渡上思索着什么。这样悠闲自得的日子是自己深深向往的,如果没有杨金华,自己可以和王靖睡到自然醒,然后去餐厅点餐,爱吃什么就点什么,然后靠猜拳决定谁做家务。晚上可以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片,等女鬼突然出现时尖叫着钻进王靖怀里……
这些日子殷淼不是没有经历过,那时候他和王靖偷偷出去租房住,虽然每天过得比现在辛苦,但心里很踏实,他们蜗居在自己的两人世界,任何人都打扰不到他们。
那时候说王靖是没有母亲没有弟弟的孤儿,殷淼都相信。
殷淼坐在公共座椅上,看着来往的形形□的人从自己面前走过。他们每个人或喜、或悲,却顶着一张淡漠的皮囊游走在这纷繁错杂的人世间。
人活着,就是为了伪装吗?
眼前走过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年夫妻,两人彼此搀扶着,缓慢却平稳地走在大街上。每每要说些什么,俩人总会默契地把脑袋靠近,要说话的一方就把嘴对着对方的耳畔。这种相濡以沫互相扶持的爱情,是多少人所向往,又是多少人难以企及的?
爱而不深,求而不得。
……
“我家靖子你晓得哎,那脾气多好,给那玩意气得,诶,连手机都给砸了。”
“老姊我跟你讲,对这种东西就不能惯,蹬鼻子上脸了还,下次要再这样直接把门锁换了,狗东西别进来。”
“人家现在腰子骨硬的狠,撵我们母子走。”
“他良心给狗吃的啦,装修钱不还你们家掏的嘛?小□的心思忒坏了。”
杨金华以为王靖睡着了,偷偷打电话给李老太发发牢骚,好家伙,越说越起劲,越说声越大,硬是把熟睡的王靖吵醒了。
王靖甩门而出,夺过电话,“李婶,说话注意点分寸,人在昨天在看,说话太毒小心报应到你头上。”不等李老太出声,王靖就挂了电话。
“妈,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啊?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怕人不知道到处宣扬是不是?”
“我……我没得哎,我也是为你好。”
“如果以后你再这样,等殷淼回来,我和他单独住。”
“我抽死你不不孝的东西啊!”杨金华声音打颤,眼角立马通红,“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啊?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给我气受的啊?你跟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样不是个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