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过去式(二)
扮猪吃老虎这事说着简单,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不过现在显然并不是欣赏这位小少爷的时候,贝利尔的阴郁几乎已经写在了脸上。他对亚当斯的家事没兴趣,但对方既然敢拿自己开刀,就要有被收拾的觉|悟。
“现在和奥尔德林撕|破脸不实际,我和亚当斯也还有暂时的合作。但这个人你记好了,以后如果打交道,小心被他盯住咬一口。”
贝利尔和钟御说完,抬手唤来了隐在暗处的下手。
“给下面那个跳舞的人送杯酒,如果他不要,就把东西加在他自己点的杯子里。”
“是。”
钟御等贝利尔的戾气褪去一些,才避过最尖锐的矛盾开口道:“你打算现在收拾他?”
贝利尔看向舞台:“收拾他用不着我亲自动手。小公主既然这么喜欢勾引人,那就让他自己试试勾引成功的后果。”
听这话里的意思,刚才派人去下的应该是类似催|情剂的东西。钟御用指腹蹭了蹭杯壁,没什么情绪地问道:“他真的会喝?”
“喝不喝都没关系,机会多的是。”
贝利尔露|出一个冷笑,原本俊朗的面孔染上了三分阴郁:“况且,想上他的人可不是只会呆在酒吧里。”
见对方打定主意要为自己断送的生意出气,钟御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和艾比·亚当斯年龄相仿,处境类似,各有所图。两人都是深沉的性子,加上各自可以利|用的家族势力,如果真的联手,最后的苹果还说不准会落在谁手里。
这种情况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
所以这次,贝利尔的举动几乎已经是摆明的告诫——不要和亚当斯家族合作。不管心里如何打算,钟御表面的反应不能有失。
一个手下匆匆赶过来,俯身在贝利尔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
“继续。”贝利尔没什么表情地|下了指令。
随后,他又抬手招来另外一个人:“让娜莉和露莎去一趟。”
娜莉和露莎是刚刚陪他喝酒的那两个女人。被吩咐的人低声询问道:“去亚当斯那里?”
“不,去找喝酒的那个人。”
手下听令而去,贝利尔冷哼一声,对钟御道:“酒保是他的人,加料的东西被调包了。”
钟御闻言一顿:“调包去哪?”
艾比没入圈套尚在意料之中,但这酒如果被拿去故意招惹不该惹的人,反而会给贝利尔带来麻烦。
贝利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没过太久露莎就走了回来,她披上了一件长外套,矜持和性|感平分秋色,不会在向人套话时显得难以接近。露莎对贝利尔说的是意大利语,钟御只能勉强能听懂几个词。不过看贝利尔的表情,误喝下酒的应该不是什么难缠的人物。
但露莎的话中有一个词让钟御非常在意,她描述的——一个亚裔留|学|生。
钟御抬头向刚刚徐祈清在的方向看去,酒吧内乐灯闪烁,光色偏暗,他没能找到徐祈清的身影。
更不妙的是,就在那片区域附近,钟御看到了娜莉灿金色的长发。
露莎在等贝利尔的指示,他们的对话很简洁,以至于钟御基本可以听明白。
露莎问:“那这个人?”
贝利尔道:“把人留下来打一针,手脚干净点。”
他说的打|针指的是四号仔,浓度高于百分之八十的海〇〇。初期吸食海〇〇的人一般会灼烧吸取烟雾,注射是不过瘾的老鬼才会使用的手段。而给一个从未接|触过〇品的人直接注射四号仔,已经算是清理灭|口的手段,尤其是这种在酒吧的留|学|生,死因明确,地点符合,又没有亲近的人能够在短期内迅速施压追查,清理起来再方便不过。
贝利尔不知道钟御懂意大利语,因此说的很直白,并没有避过他。
不管这个倒霉蛋是谁,总不能让徐祈清出事。钟御脑中迅速思考着对策,面上却不动声色。等露莎离开后,他才状似无意道:“解决了?”
贝利尔果真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一步,”钟御的语气十分自然:“一层有人等。”
贝利尔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要接着收拾艾比·亚当斯,也不用钟御再做观众。他现在提出离开并不显突兀。
贝利尔果真没有阻拦,只是微笑道:“哦,有约?”
“一个小孩儿。”钟御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看向下方的眼神却并不冷硬:“和同学逛夜店,吵着要我接他。”
他收回视线,看向贝利尔:“正好是这家店,我绕一圈再从门口进来。”
这是在说他没有把今|晚约在这的事说出去。贝利尔自然听懂了钟御的话,他摆摆手,似笑非笑道:“无妨。既然有约,就赶快去吧。”
钟御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卡座。他的动作并不急促,虽然没有重新从正门进来,但也绕了一小圈,避开了直接从二楼下去的路线。
四处随意走动一下,演完了寻人的过程,钟御终于在之前看到徐祈清的那片区域,发现了那群年轻的学|生。
当看清那处角落沙发里蜷缩着的面色潮|红的人时,饶是冷静如钟御,也忍不住低咒了一声。
该死的墨菲定律。
——
迟疑的时间并不多,准备好针剂的露莎很快就会回来。钟御径直走了过去,停在了沙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