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再扯谎,再惹祸、撒野、造反!孽障!你胆大包天了,你还什么不敢做!”藤条飞舞着兜风而下。汉威想,此刻他的肉就如一块儿被鞭子正抽得粉碎,汁沫横飞的豆腐一样惨不忍睹吧?汉威已经知道什么叫皮开肉绽、血肉横飞了。叛逆、私改文件、扯谎欺骗大哥,都不用提别的罪过,这些就足以令大哥打死他。
第5
汉威挣扎着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翻挪的滚落到地上,逃开飞抽下的藤条,作垂死的挣扎。
一声沉闷的响声,藤条抽在沙发扶手上,居然把皮子抽破。
汉威已经顾不得疼痛,伏在地上抽噎着哭求着:”哥哥,威儿承不住了,哥~~饶了威儿这遭吧,哥总舍不得真要打死威儿吧?”汉威痛苦的啜泣喘息着,哆嗦着手下意识的去抚摸臀部的伤口,疼得他裂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撤回的手上满是鲜血。
“舍不得?打死你大家都清静,也免得你惹是生非,还谎话连篇。”杨汉辰丝毫没有住手的迹象,又将桌上的几张《龙城日报》甩到汉威头上,顺手拣过那叠传单,依例的砸在汉威脸上,如五颜六色的雨片般散落四处。
汉辰咬牙切齿般痛恨的骂着:“你那威风劲头哪里去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这龙城的王法姓杨吗?那你倒是告诉大哥,杨家的家法姓什么?”。
汉威知道此时他在大哥眼里已经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他几近绝望的在地上哀求着:“哥,威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威儿,你这孩子,怎么敢跟你大哥抗刑呀。”玉凝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了来,汉威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顾不上了羞愧,还是蜷缩在地上不肯起来。
自从他过了十五岁,大哥打他多少也会避了旁人,就连玉凝姐这个如母的长嫂,多半也会知趣的闪开,顶多是在打得实在不堪时来給大哥降降气,从大哥棒子下救出遍体鳞伤的威儿。
“你呀,”倪玉凝过来托起汉威泪流满面的头,心疼的低声劝说:“你还不知道你哥的脾气?拧了他,他回头揪了你去厅里打,岂不更没脸。”
汉威泪眼望了眼嫂子,从玉凝姐的话里听出了丝幸灾乐祸。汉威从事态的发展已经推断出今天的灾难少不了玉凝姐的杰作编撰,不然怎么会所有的祸事都那么戏剧性的同时爆发在大哥眼前。
往常,玉凝姐对小亮再不好,对他这个小弟还是宠爱呵护的。每次面对大哥的家法,玉凝姐都是会极力去维护他。但汉威知道,自从昨天跟玉凝姐的顶撞,此刻这个亲人已经站去了对立面。
“玉凝,你别再护着他,再不让他吃足教训,他日后掉到哪个坑里被自己的谎话淹死了,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捞他的尸体。”听了汉辰的话,玉凝姐并没退去,只是叹口气说:“怎么办呢?不管这个小东西拿不拿我当他嫂子,我总是你娶回来的妻子呀。”
玉凝无奈的话语令汉辰听得懵懂,倒是汉威清楚的知道,玉凝姐原来在这里等了报复他呢,可见她还在为昨晚的过结忌恨。看来老话说的好,得罪什么人也别得罪女人。
一股从未曾有过的绝望涌向汉威心里,那滋味是酸楚揪心的,手心也连带了发热颤抖。他冷笑了侧头看了眼玉凝姐,咬咬牙,不再执拗,乖乖的忍了剧痛啜泣着撑爬着趴回沙发。
看着弟弟凹进的乍腰下已经没了完整皮肤的肿烂不堪的臀胫,血迹斑斑的触目惊心,杨汉辰心里也有些不忍。
父母去世后,这个比自己小十四岁的弟弟就一直依偎在他身边没离开过左右,平日花在小弟汉威身上的心血都胜过自己的儿子小亮。汉威聪明机敏,做事做人都很漂亮。而且那小模样长得跟汉威死去的生母,那个父亲从扬州重金买来的短命江南美女小妈十分的相像。小时候粉雕玉琢的俊美如画中那个玉面小哪吒。虽然从十七、八才开始如雨笋般迅猛的窜长个头,长得如今身材颀长,但精致的五官容貌不改当初有如女孩般的细腻优雅。头几年,汉辰一直担心这个弟弟太柔弱了,缺了男孩子的阳刚气,就送他去军校锤炼一番,不想回来后,汉威性子果然锤炼得强悍了许多,但随之的连脾气秉性也练得硬气了,公然敢阳奉阴违的悖逆他的命令和杨家家规了。
平日里威儿调皮胡闹,汉辰虽然也责罚他,可也是适可而止。但今天他才发现这个对他一向顺从的弟弟,居然敢狗胆包天的背了他去和乱党掺合在一起,还满嘴的谎言巧舌如簧,这不是造反是什么。想到这里,气就往上撞。
汉威吓倒浑身颤栗不止,他从小就怕这个厉害的大哥。杨汉辰一脚踹分开汉威麻木紧绷的双腿,腿分开无法绷劲时候,是最疼的,虽然有军医说这是为了避免紧绷肌肉更重的损伤。藤条再次抡下,而且一鞭紧似一鞭,分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籘鞭再抽打下来,已经是漫无目的的狂打,怕是臀胫上已经无完肤可以着鞭。鞭子开始抽在后背上更是痛楚,翻捋上去的衬衫下,光洁的脊背也是条条青紫,血迹斑驳。如果不是大哥气到极点,不会轻易去打他后背的,据说当年十恶不赦的二哥就是被爹爹的家法棍子抽打后背时误断了脊梁,当场吐血毙命的。
汉威痛苦的哭嚷了几声,沙哑的嗓子咳喘着,声音渐渐微薄,悄然无声,疼痛难捱的晕撅过去。
再醒来,玉凝姐温滑的指尖正停留在他薄唇上的人中间掐按着,温润的鼻息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