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威对杨莲亭着实不错,他统共就只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小屋子,还愣是把装杂物的收了一间出来,只唯恐晚上鼾大,恐吓坏了孩子。这原本装杂物的自然不大,可给这么个六岁孩童住,却是绰绰有余了。
杨莲亭把自个儿的小间也拴上,而后上床盘腿,有模有样地练起内功来。
他练的是东方不败给的秘籍,东方不败嗜武成狂,当年也收拢了许多高深的功法回来,只是因着后来得了最强的“葵花宝典”,方才让这些都没了用武之地。杨莲亭自小摸爬滚打,虽说全靠着阿谀奉承上了路,却并非毫无眼力界之人,他做了神教总管,又得东方不败宠幸,偏偏武功不济,自然无人能看得起。杨莲亭心知那些个武林人都是桀骜不驯,若是没有几分能力,怎能服众?
东方不败那时与杨莲亭情意正浓,正在讨好他之际,他说想要学武为其分忧,东方不败自是大喜过望,便精挑细选了一等一的好功法给他,他如获至宝,连连苦练。
只可惜这一门功法虽好,却是以童子身练来效果方佳,他那时早已破了童身,身子骨也已长成,正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所以饶是东方不败为他特意疏通了经脉,也没能让他练出什么好身手来。如此过了段时日,杨莲亭见以武服人已是行不通了,而东方不败对他的宠幸却是日益深重,他便更增了许多武士在身边保护,并做了“教主宝训”束缚那些个神教之人,神教之人对东方不败恐惧日深,他权势愈大,这才心里缓了些忐忑。
可如今一切重来便不一样了,他年方六岁,根骨尚未长成,且元阳未泄,神清目正,正是练武好时机,杨莲亭自然不会让其白白浪费,便每一晚趁着哈威熟睡,就吐纳练起功来。
那功法果然不负他所望,这才过了一个月,他便已然练出气来,每每行功,小腹处便有暖意,正是初窥门径之征兆,让杨莲亭心中大喜。
想当初他被逼领着任我行几人去见东方不败,心中也是打着算盘,东方不败乃当世第一人,要杀他们当是易如反掌,却不曾想自个儿被任盈盈那个小贱人逮住,分了东方不败的心,才让两人都一齐死了。而今他若能练出一身好本领,到时候先杀了任盈盈,再除去向问天与任我行,那区区令狐冲又算得了甚么!
再想那一日所受屈辱,杨莲亭往地上唾了一口,咬牙狠道:“狗娘养的任我行,这回老子练成绝世神功,看你还能断老子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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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至阳谱》的内功果然非凡,至刚至猛、若是童身则事半功倍,杨莲亭练了几年,才堪堪过了十岁,便已足有寻常人十四五岁身形,比起上辈子可真是好了许多,杨莲亭趁打柴工夫试探过,他一拳打出去,便有一股大力如他所想砸在树上,愣是让那有人合抱粗的大树生生折成了两截!
杨莲亭忍不住仰天长笑,心中当真是爽快之极:“亏了选的是它,不然可没这般大的用处!”
东方不败原是拿了两本功法让他挑选,一本便是这《至阳谱》,另一本却是《云霞功》。《至阳谱》顾名思义,只有男儿练来方不会走火入魔,而《云霞功》略为绵和,却是男女皆宜,与华山派的《紫霞功》乃是一脉相承。杨莲亭那时嫌弃《云霞功》的名儿听来像是女子所使,心中不喜,便半点也不曾犹豫地选了《至阳谱》去,东方不败见他莲弟如此男子气概,面色大悦,更加温柔服侍不提。
这一日,杨莲亭肩上担着两大摞木柴回去,迎面就见到哈威笑呵呵走过来,要帮他卸下柴火,却不曾想这木柴分量不轻,压得他趔趄一下,还是靠杨莲亭伸手扶住,方才站稳。
“头儿,你家小子好大一把力气!”边上有个赤膊的汉子喝了口酒,半笑不笑地打趣道。
“那是,我儿身子极好!”哈威也哈哈大笑,看杨莲亭把木柴堆在了院子角上,大力拍着他的肩膀。
杨莲亭早认了他做义父,这时把他摁在石凳上坐下,问道:“老爹,你作甚么这样开心?”
却听之前那汉子喷笑道:“你老子给你找了个娘,你欢喜不欢喜?”
杨莲亭诧异,他上辈子可没这回事,便转头看向哈威:“老爹,你有相好啦?这确是喜事。”
哈威老脸一红:“亭子,老爹问你,若屋里多个女人,你可会不自在?”
听这口气,不单是在窑子里处了相好,还是要领回来的?杨莲亭素来觉着□无情,可一抬头见他老子眼里止不住的盼望,心里又是一软。
“老爹想婆娘,当儿子的能有甚么意见!”他摇头笑道,“不过老爹手里可有余钱?窑子里的女人要想被妈妈放出来,也总要费些大钱罢。”
哈威连连摆手:“可不是窑子里的女人,是良家的闺女!”他说着搔搔头发,嘿嘿笑了两声道,“也是路边捡的,我看她可怜,就带了她回来,她说愿意做我婆娘,报什么……救命之恩!”
捡回来的?从前可没这么个人。
杨莲亭却是没想到,他上辈子这时不过是个孩童,纵使常遭人白眼而比同龄的小童敏锐几分,却也不堪大用,全靠哈威养着。而这辈子可不同,他因着练功满身气力无处发泄,便时常上山砍柴回来,让哈威拿出去卖了贴补家用,也算是给哈威减了不少负担,到后来哈威倒是没了事情做,又无需担忧生计,除了做完杂役的活儿,便是出门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