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拎着吧。”文寒伸手就要去够孙志智手里的塑料袋。
“谢了不用,还是我拿着吧,不沉。”孙志智扫了一眼文寒细细的手腕,不着痕迹的躲过了文寒伸过来的爪子,掂了两下塑料袋,示意东西不重他自己可以。
文寒见对方不需要他帮忙,也就不添乱了。他带着孙志智在前面走,一边走心里一边想,不用我就算了,路郝家在6楼呢。
文寒想一遭是一遭,而现实往往跟想象背道而驰。
孙志智手里提着那两大塑料袋水果,就跟提着棉花似的,这大小伙子一口气爬上6楼脸不红气不喘呼吸平稳如履平地,身体素质别提多好了。
文寒这酸的呀,除了羡慕嫉妒,一点儿恨都没有。
怎么认个弟弟都这么强。文寒想路郝身边的这些人啊,就属自己最弱鸡。
人比人气死人么。
文寒开门进去,路郝早就在门口守着了,他冲小文点了下头表示感激,文寒笑了一下进了厨房。路郝见后面进来的孙志智,笑着说:“怎么挂了电话这么久才上来?”
“我想着看望伤患,总不能两手空空吧,结果到了楼底下才想起来,只好又折回小区门口去买点水果,倒是挺新鲜的。”孙志智环视一圈,把两袋水果放在茶几上。
“来我这还买什么东西,让你这学生党破费了不是。”路郝笑吟吟的请孙志智坐在沙发上。
“这才花几个钱,没事。”孙志智笑着答。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路郝道。他是真心不希望人家还在上学的学生给自己花钱买这些了,小区门口卖水果的小贩最黑了,专喜欢宰孙志智这样什么都不懂更不会讨价还价的人了。
“还有下次?我可不希望哥你再出事儿了。”孙志智瞪大双眼。
“对对,你说得对!”路郝点头。
厅看起来没那么乱,反正比惨不忍睹的卧室强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都要归功于小文昨天的勤快,路郝昨天睡着了之后,他也不敢走,抓紧时间开始了大清扫,总算把客厅收拾的能见人了,当时路郝吓得还以为不在自己家了呢。
孙志智坐下之后,就要看路郝被撞伤的地方。尽管已经是夏天了,路郝还是穿着长裤子,他把裤腿往上一提,露出肿胀青紫的脚踝给孙志智看,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若有似无的专治跌打损伤的中药味儿。孙志智一看,可想而知路郝肯定很疼,而且依他这个专业运动员的个人经验来看,这脚没个十天半个月也好不利索。
孙志智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前在电话里路郝轻描淡写的说一点也不紧要,等见了面他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还好是个摩托车,这要是四个轮子的,他真怕再也见不到路郝,或者见到不完整的路郝。
他还有很多话想跟路郝说,孙志智一阵心悸。他看着这个好好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一种想要抱住路郝的冲动,但是他不敢,他仍旧规规矩矩的坐着,和路郝不紧不慢的聊着天,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正刮着一股飓风。
“哥…你每天记得冰敷,淤血散的快。”孙志智一脸很懂的表情。
“好,我记下了,谢谢你啊小孙。”看的出来孙志智是真的关心自己,路郝挺受用的,他想跟这孩子还是打球认识的呢,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从这外姓兄弟中得到的关怀,让路郝觉得自己做人还挺成功的。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表示感谢。
“哥你太客气了,跟我提什么谢啊。”孙志智被拍的一脸不好意思。
文寒从厨房拿出两杯酸梅汤放在路郝和孙志智的面前,招呼两人喝水,转身进厨房不知道又鼓捣什么去了。
孙志智看了一眼文寒的背影,问道:“哥,这人是你朋友啊。”
“恩,算是吧。”路郝没跟孙志智说过自己的性向问题,他和小文的事也不便向小孙言明,只得模棱两可的误导了孙志智。他看了看在厨房的文寒,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他和小文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比普通朋友近一些,比恋人还差那么一点儿。差什么呢,可能就差捅破那层模模糊糊的窗户纸。
孙志智一转头就看见路郝眼里的迷惑,像是在思考什么。
孙志智又看了看文寒瘦长的身影,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概是他的眼里只有路郝,所以疏忽了别人的存在。不知何时,路郝身边有了这样一个人啊,他开始感到事态不是朝着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这变节让孙志智一时不知所措,内心隐隐不安起来。
孙志智本来是要邀路郝一起打球的,但是路郝受了伤实在无法受邀,只得叹息扼腕般的道出了实情,对方一听急着要来探望。
路郝本来没想请小孙来家里,他个人领土意识颇深,总觉得和小孙还没熟到互相上家里串门的份儿,但他又一想自己就是个孤家寡人,小孙只是个大学生,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也更不会害自己,他被迫害妄想症个什么劲儿呢?眼下自己是个“瘸子”行动不便,思来想去还是请人到了家里会面。
听人家叫了那么多声“哥”,这个当哥的总不能这么放不开吧。
路郝和孙志智聊了好半晌,这期间什么话题都有,从球技聊到大学生活,又从大学聊到烟的牌子,从烟又聊到西城区那块地皮,总之不乏没话说。这期间酸梅汤续了一杯又一杯,文寒跑了一趟又一趟,每次都是不说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