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海脸色很不好看,他料不到这宁萍儿就连死了也能做弄出这些幺蛾子出来,当真是让人不得安宁,立刻朝管家吩咐道:“让教引嬷嬷把三夫人带过来!”
管家领命去了,很快,便有两个嬷嬷带着柳氏到了,那两个嬷嬷似乎有些害怕,都不敢离柳氏太近,而柳氏则翻着白眼,脸色乌青,走路还一扭一拐的,当真像是一副被怨灵上身的模样,看见宁如海,她先是愣了愣,然后便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嘴里尖叫道:“父亲,父亲我是萍儿啊!我死得好冤枉!父亲你要为我做主,做主啊!”
“你们在看什么,还不快拦着她!”沈氏大惊失色,忙朝一边的几名下人喝道,可那些下人照样没见过这等架势,一个个双腿颤抖着不敢上前。
宁渊斜眼看了身后的周石一下,“你去。”
周石点点头,迅速从人堆里窜出来,柳氏眼瞧着已经扑到宁如海身前了,就要伸出手去拽他的衣襟,而宁如海似乎是被惊着了,竟然没有躲开,却在这个时候,周石已经冲到了柳氏近前,他得了宁渊的吩咐,可没有要同柳氏客气,当下便一记扫堂腿狠狠踢在柳氏膝盖上,柳氏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上腿一软,脸朝下狠狠地摔在了宁如海脚边。
但即便这样了,柳氏似乎还不省心,哆哆嗦嗦地想去扯宁如海的裤脚,周石却大喝一声:“该死的妖物,别想伤害老爷!”说罢猛地抓住柳氏的发髻,便将她的身子半提起来,往后拉去。
柳氏只疼得哇哇乱叫,感觉头皮都要被拽下来了,不断嚎叫着“放开!放开!”另一边号称被无常“上身”了的神婆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迅速上前对周石道:“呔!对付怨灵是本神的分内之事,你一个凡人插什么手,还不速速放开!”
“罢了周石,回来吧。”宁渊忍住笑,唤了周石一声,周石才松开手,退回到宁渊身后站定。
柳氏摊在地上扑哧扑哧喘了半晌的气,方才周石那几下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险些演不下去,但是没办法,戏已经开场了,总得要唱完的,于是换过了神,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宁如海与沈氏跪下道:“父亲,祖母,我是萍儿啊!我死得冤枉,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你……你……”沈氏满脸是骇然的表情,竟然当真以为是宁萍儿的冤魂上了柳氏的身,指着她怒喝道:“你丧尽妇德,败坏门风,有何冤屈可言,当真是不要脸!”说罢,沈氏又望着神婆,“你还等什么,这等恶灵,还不快些料理了她!”
哪只神婆却对沈氏的话充耳不闻,反而道:“此灵怨气太盛,本神亦奈何不得,须得等其怨气散尽之后,方可下手驱离。”说罢,她又指着柳氏道:“呔!你这恶灵,到底有何冤屈,要冒着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之苦,上凡人的身来鸣冤!”
“无常大人,小女冤枉!小女好大的冤枉!”柳氏哭喊道:“小女并非丧尽妇德,败坏门风之人,小女实实在在是被人冤枉的啊,那人陷害小女,又暗中指使鲁平毁了小女的清白,才惹出了之后这许多事端来,小女有错次不足惜,可留此恶毒阴狠之人在府中,若是他日害到了父亲和祖母身上,小女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呀!”
“哦?”神婆眉毛一扬,“既然你有冤屈,那本神自当为你鸣冤,你可知道到底是何人如此阴狠毒辣,要这般加害于你?”
“知道!”柳氏不停点头,“此人心眼极坏,却总爱在父亲和祖母面前装出一副谦笑躬卑的模样,却是实打实的笑里藏刀,小女冒着大不讳从黄泉路上爬回来,便是要在父亲与祖母面前,揭穿此人的真面目!”
神婆又道:“那你可知此人是谁,不妨当场指出来,好让本神替你沉冤昭雪。”
“此人就是……”柳氏目光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死死地顿在宁渊身上,指着他尖叫道:“害我的人就是他!”
063 妖魔现形
见所有人都顺着柳氏的手望着自己,宁渊却也不出声反驳,只站在那里,用一种好笑中带着怜悯的目光望着柳氏。
“你既然是无常,还不快将这家伙收了去!”沈氏重重跺了跺手上的拐杖,朝神婆道:“莫非你身为一个阴司神,竟然连小小的怨灵都对付不了吗!”
“凡人,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此灵怨气太重,本神无可奈何,只有想方法助其将怨气散去,本神才可将其重新引回黄泉路。”神婆摇头晃脑,念念有词道:“方才此怨灵已经表明了她的冤屈,本神以为,汝等需速速为其平冤,否则此女魂魄不宁,怨气积聚,对活在这宅子里的人来说都极为不利,实在是大凶,大凶啊!”
“什么?”听到大凶两个字,沈氏脸上一片苍白,“那……那要如何为她平冤?”
“这个简单,此灵既然已经指出了那害他之人,想来只要将此人发落正法,自然可以平复此灵心中的怒气与怨气。”神婆也指着宁渊,“便请汝等速速将此人发落了,而后吾自然可以将此怨灵收了去!”
“这……”沈氏不由得犹豫起来,她年纪大了,本就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柳氏与那神婆又一唱一和演得惟妙惟肖,加上那神婆在江州城里还有些名望,她拿不定主意,便看向宁如海,宁如海也有些惊疑不定,对于柳氏和神婆所言,他并非全信,可也有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尤其是方才神婆还说,如果不帮“宁萍儿”平冤,其魂魄不宁会闹得家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