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有点无语,“我都快三个月没洗了,你还敢用我洗的水?”
“没事啊,我快半年没洗了。”纳齐语气很平静。
“!!!”彻底服了。
两个人都洗完,穿戴利索,已经晌午。到了店里看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就等着明天开张。纳齐又把楼上楼下里里外外地通通擦了一遍,李犇坐在楼下的长凳上,一边嚼着红枣,一边伸个脖子对着楼上叨叨,“对,卫生问题一定要引起重视,我和你说的那些都记牢了吗,一客一碗一清洗,筷子也是,还有灶具早晚各擦一遍,地也得一天擦一遍,桌子客人走了就要擦一遍,要在下一桌客人的面前狠狠地擦,让他们看见……如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请两个帮工,你不要就自己低头干活,要看着他们,最多一个月一个人二两,不能再多给了,还有,要是隔壁的花姑娘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跟她说让她来帮忙,活让她干点儿轻的,钱多给点儿,对女人你别太小气……”
纳齐拎着擦桌子的粗布,气哄哄地从楼上跑下来,把粗布往李犇面前一扔,“你是不是要走了?为什么要花钱请人,你怎么不干?”
“……”李犇看到纳齐的反应,感觉好像还没正式和纳齐提过要去临安的事,现在铺子还没走上正轨,提出了有点儿早。“我……我……我是干活的料吗,细皮嫩肉的?你让我干活?”
“……”纳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扫视了一遍李犇,“确实不像干活的,那你别干了。”
“……”
磨磨蹭蹭,吃吃睡睡,转眼就天黑了,这等了一小天儿陈昱行也没把陈王题字的牌匾送来,李犇也没意外,毕竟陈王大小也是个王应该挺忙的,陈昱行能不能见到是一回事,见到了人家乐不乐意给题也是一回事,就算答应题字了,说不定还要借口什么昨天刚剪了指甲不方便拿笔拖上个几天。又或者陈昱行当时随嘴敷衍一句,并没有真得放在心上,就跟不太熟的朋友见面临别总会来一句‘下次请你吃饭啊’,为什么不是这次,非要是下次,因为下次就是没有下一次。人家富二代一个加强连的小妾都来不及临幸,哪有时间理会他这个伪救命恩人的破事,越想越觉得酸,李犇告诉自己必须刹车,再想下去就要冲到陈昱行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算了,本来也是顺嘴那么一提,死马当活马医的事,太当真就输了。
锁好店门,拉着纳齐往家走,这一天一天过得真快啊。三个多月了,现代社会应该举国欢庆劳动节呢吧,一般五月一李犇都不回家,去掉来回飞机上的时间就能在家呆一天,太不值了。通常就约上几个小伙伴江浙沪皖短途旅个经济适用游,人均一两千块钱之内的,诸如查济、宏村、乌镇、西塘,这种听起来带着浓浓的文艺气质,其实消费不算高的地方,就成了首选,古镇里的咖啡店,远处画画的青年,价格虚高的农家菜……随便选个几张发到朋友圈,配几句感春悲秋的鸡肋文字……五分钟再一看,赞声载道啊。也会选择舟山,象山,一定要拍出蚂蚁代夫的感觉,小螃蟹要用手举起对着蓝天来一张,扶着渔船的特写不能少了橙黄色的救生衣,这样比较有种潜海的感觉。
一边走一边深度回忆,李犇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如果还能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些神精病的朋友圈内容全删了,妈的,老子以前怎么这么low,人生基调怎么这么不过关。
到家两人简单弄了点儿饭菜对付了一口,虽说是简单弄,但是经过这三个月的艰苦奋斗,生活品质方面的提高是有目共睹的,说简单也是一荤一菜一汤,这点儿李犇教育纳齐很多次了,一定要荤素搭配,不能一段时间老吃肉,隔个几个月天天吃大萝卜,维生素要天天补,蛋白质顿顿不能缺。
炖鹿肉、炒茄子、萝卜汤,大米饭,是大米饭哦,以前纳齐买的都是江米,蒸熟之后吃到嘴里粘乎乎,虽然很抗饿,但是真当难消化。一方面生活水平的提高,一方面李犇强烈要求,现在已经升级成了纯正东北大米,李犇吃着过瘾,颗颗晶莹,饱满入口,唇齿留香。倒是纳齐吃了没一会儿就又叫嚷着饿饿饿饿饿。
吃完饭,收拾一下就躺下了,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更没什么夜生活,干活吃饭睡觉,就算在现代社会的农村几乎也是这样,天一黑整个村一点亮都没,家家户户都插好门,要么躲在被窝里看电视,要么躲在被窝里生孩子。李犇是个夜猫子,来了三个月也基本习惯了早睡早起,有句话就是近猪者赤,每天晚上有个小猪在你身边均匀地打着鼾,跟催眠曲一样,不困都睡着了。
李犇静静地等待着小黑猪的催眠,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听到动静,黑暗里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纳齐,紧绷着后背,侧蜷缩着……难得小黑猪失眠啊,这小子也不像表面那么傻乎乎憨愣愣地嘛,居然有心事了,因为明天就要当掌拒紧张?想着想起李犇居然自己把自己催眠过去了……
因为睡得早,天还没亮李犇便醒了。睁开眼睛,看看边上的纳齐鼻孔朝天,还在呼呼……怎么有点儿凉凉的,坏了……自己侧漏了?怎么一点儿感觉没有,梦也没做。李犇手伸进被窝,摸了摸凉意传来的部位,粘乎乎的,确实是漏了,但是怎么位置不对,全漏到后腰上了?摸摸两腿之间,挺干爽的。
李犇轻手轻脚地把被子掀开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