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翎转过了头不想看,飞廉挡在了他的面前,那口喷出的血都溅在了他的身上。
“把他们押下去。”飞廉一声令下,闲杂人等就被带了下去,连那具尸体也清理出去了,了无和尚还想说些什么,被已经处理完大殿上的事赶过来的傅青拉跑了。
飞廉也没有回头,问着身后的玄翎,“怎么处理?”
“照王侯礼仪,厚葬。”
那边的刘殊浑浑噩噩地站着,手中的刀什么时候落地也不知道,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死在面前,还那么惨烈。即便以前不肯相认又如何,他不赞同那人的想法,他不想太子死,也可万万不想看到那个人死。他们见过不少次面,可笑直到最后一刻他才肯叫他一声爹。
玄翎从身后无言地靠过来,拿过一件幸免遇难的披风披在他身上。刘殊转过头,从那双深色的瞳中看到了安慰和无奈。
“你我都知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轻柔的声音让他平静下来,“好好去休息,好好睡一觉。”
让身边的人扶着刘殊下去之后飞廉听到了身后靠近过来的声音,“别靠过来。”
“为什么?”
飞廉的声音里饱含着笑意,“我身上可都是血迹,我的太子殿下。你现在那个样子能去那边说明真相吗?”
头冠碎了,漆黑的发丝散在肩膀上,脖子上还有干涸的血迹,这个模样出去见人不要说说明真相了,先把身边的人吓死过去。
玄翎这才想起来,忙去捡回那些舍利子,看了又看,数了又数,就是原来借来的七颗,那金色的佛光锁住的心魔已经找不到了。难道是刚才的混乱场面中丢失了?又或者,是那个魔还有残留的可以影响人的力量?玄翎不愿相信后者,可是在空气中还残留着的淡淡痕迹却在说明心魔已经从这里消失了。罢了,既然已经被封印了,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出来作乱了,唯今之计只有让自己尽量恢复,然后再去寻找他的下落。
“你忙什么呢?”飞廉看他蹲在那里好半天也不起来,“不是哪里受伤了吧?”
“没有没有。”玄翎把七颗舍利子交到了飞廉手里,“拿好了,明天替我还了吧。”
“好。”
玄翎跑了出去,“我去找昔桃换一身衣服就来。”所谓大婚的事情还是要先说清楚的,要是拖延下去就真的要对华岁的声誉有损了。
其实飞廉最想说的是先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不过,想来昔桃也会想到的。红色的身影在黑暗中越走越远,逐渐看不到了,飞廉收回了目光,看着满地的狼藉,他的事情还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