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瞰,可谁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的下落。飞廉就看到他昨天晚上去找昔桃女官整理自己的着装,昔桃女官却没有见过太子来过。
就在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殿外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都怪你!都怪你!这下出事了吧!”年轻女子的声音在抱怨着。
“怎么怪我!”男人的反驳声略低了些,“要不是你,我会这么做吗。”
列帝的脸色都青了。
飞廉的脸上略为尴尬起来,真正的皇长子琉念来了。难怪殿外面的侍卫们都不去阻拦,太子玄翎曾经特别嘱咐过,要是他们夫妻前来千万不要阻拦。
琉念的眼神看都不看别人,他就是完全是陪他妻子来的,其余的,他不管。
“你……你……”列帝指着他的手指都在发抖,他是见这个儿子一次被气一次。
秦鲛儿的大名在场的人士可以说是如雷贯耳,真实面目却是头一次见到。她并不特别美丽,看起来特别干净,就如最清澈的甘泉。现在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也管不了列帝向来不给她好脸色,“父皇,琉念他把琉漓绑走了……”
“啊?”这一声就是在场所有人的齐奏。
“我没有。”妻子这么一说,琉念就要反驳了,“我就想让消失一天,谁知道人就不见了。”
秦鲛儿的眼泪落了下来,砸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后四散成了小小的碎片,看来这位女子拥有鲛人血统的传言是真实的,“要不是你不让我见儿子,要不是你离开我这么长时间我能这么做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
闹了半天,秦鲛儿想要见儿子,琉念不想,秦鲛儿就只要一个人偷偷混进了宫里,见到了儿子,又想起了和她生气竟然没有来找她的琉念,在发现玄翎大婚在即的时候她悄悄改了皇榜上的名字,顺便把皇榜扔出去发了。到时候琉念要是不想让妻子成为他弟妹,就肯定得进宫找她,谁知道这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家伙没有去找自己妻子,倒把琉漓绑架了。这让秦鲛儿怎么跟大家交待,她越想越委屈,索性在大殿上大哭起来。
琉念忙着去哄她,列帝在听明白了玄翎就是因为这么个不着调的理由失踪之后,一口气没有接上来,直接昏倒被抬了下去,殿上的情形立刻大乱。
混乱中,琉念觉得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传来一个温和平静的声音。
“不知大皇子把琉漓藏在何处了。”
这个声音太平静,说的又是他最熟悉的词汇,让心烦的琉念想也不想就回答了,“在他自己宫殿的假山石洞里,我点了他的穴位,应该是不可能自己离开,可是我方才去看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多谢。”声音远去。
琉念抽空看了一眼,青色的长袍带领着侍卫们匆忙离开。那就是替代了他的位子,成为皇长子的震王。
飞廉到达假山的时候里面早就没有任何人了。他们的太子就像是蒸发在了空气当中。
昨天晚上的乱他们可以全部掩盖下来,明武王的死他们可以对外宣称是疾病而亡,所有的兵丁也一概被严令禁传当晚事件,从明武王那里搜出来的一些官员的证据他们伪造了在明武王府上失火时被烧掉的假象,要算帐也要慢慢算才行。可是现在呢,难道要宣布他们北琉的太子失踪了不成。
而且,从这里留下的迹象来看,带走玄翎的人不止一个,武功也肯定不弱,他们潜入皇宫究竟意欲何为,带走玄翎时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又有什么目的。众多的谜团砸在飞廉心底,他的心却是越想越凉,万一是明武王手下的余孽,万一是对玄翎不怀好意的人,那基本上不能行动,又无法施展武功的玄翎……
飞廉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随行而来的官员都没有出声,眼睁睁看着震王殿下随手抓着的石块在他用力之下变成了粉末。
良久,飞廉转过了身,他的眼神里,有不同寻常的寒光,“传令下去,倾北琉之力也要找到太子殿下,胆敢伤害太子殿下的,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