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发型没法儿改,不过,这样也挺好,有那么股野性的味道。”盛霆钧瞅着叶凡刺剌剌的小平头,笑了会儿。
叶凡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对上盛霆钧带着笑意的眼神,讪讪地收了手,转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气氛有点儿尴尬。
门童过来的正是时候,他热情地跟盛霆钧打招呼,脸上堆满了笑,就差露出下巴褶子,也不见盛霆钧回答,大概是点了头,叶凡没怎么在意,打从下车起就闷着头,另一个门童见他手里拧着东西,上前询问叶凡需不需要帮忙,他干笑着回绝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迈着步子跟盛霆钧进去了。
要不怎么说这地儿平民百姓来不起呢?
才进大厅就隐约听到有人在演奏钢琴,弹的可能是致爱丽丝,要不就是梦中婚礼,叶凡对音乐没多少研究,什么曲子听他耳里都无外乎这两首。
叶凡眨眼间,视线落在了地上,这里的地砖擦得那叫一个锃光瓦亮,天花板的豪华水晶吊灯在地上的投影都能一丝不落地揽进眼睛里,不论是环境设计还是气氛营造,处处透着一股销金窟的味儿,倒也不是说带着古时候勾栏院儿里的那胭脂气,就是让人觉着……特别地扎眼睛。
从大堂到楼梯,从墙面到地毯,哪怕只是摆在厅里的一把椅子,个个都华贵地跟那拍中世纪电影片场里的道具一样,它们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你衬着我我托着你,共同演绎着这场精彩绝伦的大片儿,叶凡杵在这里,束手束脚的,就跟那躲在豪宅背风角落里或篮子里卖剩下的火柴取暖的凄惨孩子似的,从头到脚,就没一处跟这里搭得起来。
大概,也只有像盛霆钧这样身价的人,才有能力担得起这里的消费。
叶凡对这种地方,谈不来有什么向往,也说不上有什么排斥。虽然骨子里的劣根性使然,让他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待见别人好,可是仇富心理这种玩意儿吧,还是挺稀薄的,得看对象。
盛霆钧和他俩个人吃饭的时候,鲜少来这些高级场所,虽然过去他跟着他那头儿来得不少,可终究是没有什么归属感的。
叶凡挺着背,脚下生风地跟在盛霆钧身后,好像是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怯于这样的场合,盛霆钧带着他进了电梯,熟门熟路按下楼层,等到了一看,哟呵,敢情还带着常备客房?
舀出房卡一刷,房间的门应势而开,盛霆钧先一步进去,叶凡紧跟在后头。开了灯,盛霆钧坐没有坐相地半躺在床上了,他说:“行了,搁这换衣服吧,换好了我们下去。”
叶凡放下手里提着的袋子,麻溜地脱着自己的衣服,盛霆钧手脚不老实,伸手去摸了摸叶凡肚子上那将将显点儿形的两块腹肌。
“还练着呢吧?”盛霆钧的手指流连着,舍不得往下舀。
“嗯,练着,好不容易练出来的,不能又给磨没了。”叶凡拆了包装,看也不看标牌就取下来丢一边儿,动作利索地穿上。估摸着,这时间真是紧巴了,盛霆钧不再闹叶凡,任由着他换裤子,穿鞋子。等他换了身行头,笔挺挺地站在盛霆钧面前,也不说话,光舀那双眼睛瞅他。
盛霆钧站起来,走到远点儿地方站定,端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着,眉头一直拧着,也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叶凡原先还挺有自信的,被盛霆钧这一瞅,愣是也低下头检查自己哪里不妥起来。
盛霆钧走过来,把叶凡揽进怀里,紧紧地贴着他,喷着热气在他耳边说:“挺好的,叶凡。挺好的。”
贴得这么近叶凡有些吃不消,一旦解了禁,脑子里就老想着那事儿,这会儿才这么一贴近他就隐约觉着有些来神,不能明里推开盛霆钧,他只能迂回作战,“你那发小都等急了吧该?”
“让他等着。”盛霆钧凑过去亲叶凡的颈侧,痒,叶凡闷笑着缩了缩。
“让人等着多不好,真不去?”叶凡问。
“要是真不去,那孙子不定给我招来什么事儿呢。”盛霆钧说到他那发小的时候,眼梢眉角里的笑都变了,“成,咱不耽误了,下去吧。”
盛霆钧拍了拍叶凡的腰,在他嘴巴上啃了几口才放开,领着焕然一新的叶凡出了客房。
要知道盛霆钧发小就这么个东西,叶凡是决计不能这么早就下来的,该让他等,往死里等!叶凡抽抽着嘴角,对坐在他正对面朝他举杯的梁辉,翻了一个未完成的白眼,可表情上不待见的模样全给摆了出来,是真一点儿面子不给留。
“嘿我说,梁辉,你小子不是最有人缘儿的吗?怎么到这叶凡这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怎么着啊,挖人墙角了?”坐在盛霆钧身边的丁锦耀发话了。
梁辉忙回嘴说:“滚你丫的啊,谁不知道男女老少我梁辉通吃,昨天一三岁小姑娘打完针愣是直往我怀里头钻,说什么都不撒手,说老实话,我长这么大,就不见谁这么横竖跟我不对盘的。不过,既然是钧子带过来的人,当然得是不同凡响,叶凡呐,他这是独树一帜,你这等凡夫俗子不能领会,该吃吃该喝喝,把嘴给我堵上。”
叶凡低着头吃菜,不理会他们这帮人明嘲暗讽,盛霆钧瞧他这模样,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把搁桌子上的手缩了回来,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叶凡的手,亲亲密密的,没多说话。但是叶凡知道,盛霆钧这是在提醒他了,当然,说是警告也不为过。自己的身份不及在座的这些公子哥太子党,笑脸得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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