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应了电话那边一声，掐掉了使魔的线。

玛丽安死了。

夏川想象着库洛斯会有的表情，心情突然间愉悦起来。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库洛斯用他的经历向夏川证明了华夏古文化的正确性，得到一样东西的同时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样的巧合更能让夏川高兴的了。

他对于他的搭档有种难以言明的独占欲，夏川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以他的种族来说，跟诺亚呆在一起会好很多，但他拒绝了诺亚的提议。

有过离开教团去跟诺亚打交道的想法，却在看到库洛斯的疲惫时放下了。

甚至他之前离开舞会的时候，在看到库洛斯拦住他的时候内心升起了一丝轻松。

……还是省省吧。夏川表情淡然，指节掐得发白。

现在玛丽安死了，库洛斯还能依靠什么？教团不信库洛斯，教廷利用玛丽安把他俩玩的团团转……夏川突然想笑。

他发现库洛斯已经没有去处了。

哦对！库洛斯还能留在教团……他要给玛丽安报仇不是么。

库洛斯的这一巴掌把他打醒了，人家也就是一个ai成品而已，一堆按照系统指令生活、行动的数据流罢了。

会陷入数据流的情感的人才是真正的傻逼。

夏川半垂着眼，有些茫然的目光逐渐凝聚起来。他舔舔有些干涩的唇，觉得自己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

“唐。”夏川在对方开口直接截住了他的话头：“在库洛斯进入梵蒂冈之前拦住他——总之别让他跟教廷接上头，完成之后我会给你你最需要的东西。”

虽然他还没仔细想过唐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你会给我什么？”唐看了一眼停在夏川肩上的使魔，又看了看电话，挑挑眉：“驱魔人内讧？”

夏川看向他，黑色的眼睛显得幽深：“你会喜欢的。”

唐嗤笑了一声，回头对跟着他的人们说了几句，通过电话通知了罗马那方，挂掉电话之后向夏川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保持着同一弧度的笑容，抬头看着夏川：“我想我们可以准备回罗马了，我相信我的兄弟们。”

今天的浪头有些大，夏川缩在船舱里感受着船的起伏，思考着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唐动心，他对黑手党的了解很少，目前知道的也就是教廷与黑手党的矛盾激化了。

意大利政府默认了黑手党的存在，并没有压制他们——因为黑手党的起源是自卫团，是因为法国士兵对西西里岛人的侮辱而形成的武装团体。

这对于意大利政府来说是种很好的现象，在某些时候能够减轻不少压力，只要黑手党不会脑残到去折腾政治，他们对于黑手党的存在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出现之后，夏川大概就能知道资料的备份在谁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