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晨看着顾君弦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得意,故作可怜,“那卖一个肾来养家会不会有出息点?”
顾君弦忍无可忍,从藤椅上站起来,“不跟你说。”
手却被牵住,那只手很舒服,指节分明,很修长很滑爽。顾君弦的心漏跳了一拍,明明刚才还对他的一些言语厌恶至极的。
坐在躺椅上的某人说:“楼下,宵夜,去不去?”
顾君弦回头看着那个人,明明心跳都加速了,还硬着语气,“不是没钱么?”
秦皓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口袋,“你有就行。”
还真不客气。
顾君弦黑线,“睡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秦皓晨从躺椅上站起来,另外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人家卖宵夜的不就破产了。”
然后,拿起顾君弦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摸,语气上像个小孩,“你看,肚子都是扁了,饿的。”
顾君弦又好笑又好气,“我去换鞋。”
秦皓晨在耳边补充一句,“记得带钱。”
顾君弦顺手在他肚子上掐了一下,某人哎呦一声,抱着肚子弯着腰。
在福建沙县小吃的隔壁就是一间专门卖早餐和宵夜的小店,是一对夫妇开的。小店的门面不大,顾客却不少。
二十几平方的店里面摆了几张桌子,要是不下雨,外面的平地也会摆几张。中年老板负责掌勺,老板娘负责收钱,还专门雇佣了两个临时工,端盘跑堂的和洗碗阿姨。
小店里面冰冻的糖水和热食都有,绿豆汤、西米露、炒米粉、肠粉、汤粉应有尽有。化了淡妆的中年老板娘在柜台后面,偶尔对着跑堂的年轻小伙子一阵指点:“小刘啊,刚才五号桌客人点的糖水你送了没有啊!没送快点送啊,别让客人都等急了!”
然后看到两个年轻人过来,一眼就认出来了,“哎呦,是君弦啊,随便坐随便坐哈,要吃点什么啊?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呐,这是菜单,你们随便看,想吃什么就跟我说一句,很快的。”
秦皓晨和顾君弦找了一个摆在外面的桌子坐下来,桌面上还有上一位客人吃剩下的肠粉和糖水,洗碗的阿姨手脚麻利地过来收拾,桌面一下子就变得干净了。
秦皓晨看着菜单,抬眼,“喂,想吃什么?”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顾君弦答:“我要一碗龟苓膏就好。”
秦皓晨哦了一声,继续看,然后对着柜台后面的老板娘说:“老板娘,两碗龟苓膏!”
顾君弦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是说饿了么?”
秦皓晨继续看菜单,“还没点完。”
所以,顾君弦是多虑了。
随后,秦皓晨对着老板娘扬声叫,“再来一份牛腩粉!”
龟苓膏吃起来索然无味,但是秦皓晨的那碗牛腩面却香味十足,面汤上浮着几颗葱花,面上铺的一层牛腩有嚼劲,入口就是浓郁的牛肉香。
秦皓晨夹起一块牛肚子送到顾君弦嘴边,“尝尝。”
顾君弦晚上睡觉之前一般不吃东西,要不是今天陪着秦皓晨,他连龟苓膏也不会吃。最后,却还吃下了他送到嘴边的牛肚。
秦皓晨夹起一筷子面,里面的热气立即就往外面冒,热气里面同时夹着浓郁的香味。看着对面只吃龟苓膏的顾君弦,秦皓晨起身坐到顾君弦旁边,把那碗牛腩面也移了过来。
顾君弦被牛腩面的味道熏得不行,嫌恶地看着秦皓晨,“滚远点吃。”
秦皓晨夹起一筷子面,看着顾君弦,“要不你也来一口。”
“不要。”顾君弦立场十分坚定,再说,这里还有别人,要是两个男人一起吃一碗面,还不被别人笑话了。
秦皓晨不勉强他,从对面端过自己那一碗龟苓膏放在他面前,“既然你喜欢这东西,不如也把这碗解决了。”
顾君弦黑线,谁说喜欢吃这个了?再看一眼他吃过的龟苓膏,原本成块的龟苓膏被他用勺子戳得不成样子,加上白色的炼奶,难免有点倒胃口。
顾君弦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心里有些担心秦小宝会不会突然醒来,看到家里没人会害怕。
“吃快点,小宝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秦皓晨嘴里嚼着东西,“他睡着了,你担心什么。”
“我怕他醒来。”
“哦。”但是,一碗面该怎么吃还是怎么吃,完全没有因为顾君弦的担心而吃快了点。
过了九月十八日,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总算有减弱的趋势。前几天,学校的各个辅导员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还每天晚上十一点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查房,确保人数齐全。
许婷婷在课间的时候,跟坐在前面一个位置的顾君弦聊起了八卦,“前天晚上笑死我了,就是管我们专业的那个男辅导员,姓罗的那个,他和一个女辅导员晚上十一点过来检查人数,结果你知道怎么不?”
许婷婷笑得有几分奸诈,不想也知道接下来她要说的东西很有八卦价值。
许婷婷压低了声音,“当时我们宿舍一个女生正在换衣服,他们没敲门就进来,结果全看到了。”
顾君弦对这个八卦不太感兴趣,旁边的陈伟鹏就凑过去问:“然后呢,辅导员什么反应。”
许婷婷喜滋滋地答:“能有什么表情,当然是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伟鹏贼贼地笑,笑得几分猥琐,“我的意思是那辅导员下面有没有什么反应,硬了没有?”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