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累，不仅来自工作，还有精神上的压力。每天晚上卓戚砚都会来探班，待结束拍摄後，开车带他去吃饭。

他会选择环境优雅的高级餐厅，吃完後将他送到所住的小区里，坐在车里看著他走进去。每天如此，风雨无阻。他不铺张，也不宣扬，甚至不刻意，就这样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准时准点的出现，偶尔还会去片场看他拍戏，告诉他哪里要改进。

这天叶少景要拍吻戏，很激情那种，卓戚砚本来要开会，却在拍摄当天站在王导旁边，看著监视器前的两人，仿佛一座巨大的干冰。

王导擦著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地问，「先生，要不要调整一下，不要这场戏。」本来拍吻戏没什麽，但看老板似乎很介意的样子。

「没事，他们都是专业的，按你的要求拍就行。」

「那你──」

「你拍吧，我在这看就行。」

「……」王导的瞳孔颤抖了几下，完全被卓戚砚的气势震住，尽管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那麽得盛气凌人，带著让人恐惧的寒意，这让他怎麽敢拍！

一场吻戏在卓戚砚的气场里无法拍摄，但是又不能不拍，卓戚砚说了要他拍，场中央的又都是专业演员，於是很专业的要他们借位……谁知道女主角林秀儿突然吻住叶少景，说是加强真实效果，这样也没什麽，只是很浅的吻，唇瓣压住唇瓣，接著角度拍出激吻的场面。这样未尝不好。

王导满意地看著监视器，只是想起旁边的卓戚砚就开始发毛，卓戚砚所在的地方很隐秘，再加上大型器材的遮掩，剧组的人不知道他在片场，他悠悠地回头。

卓戚砚不知何时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吸了一口，抬起眼睛，注视跟叶少景谈笑的林秀儿，好像第一次正眼看她一般，那目光让王导又颤抖了一下。

这场拍完剧组收工。叶少景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公司，夜色里的城市仿佛被超强鼓风机死命地吹，街上行人无几，他面露疲色，步伐匆匆地往车站走去。

先前的商务车修好後，转卖给公司里的同事，那同事很喜欢他的车，知道他要卖也给了好价钱，他将这笔钱寄给母亲，用以父亲的住院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