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酒店开业的几天前,助理战战兢兢敲门进了办公室。
“邵总……”助理小心翼翼将一份名单放在了桌面上,“这边……有几个客人……说自己大后天来不了了。”
邵玉帛原本还在浏览文件,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他抬头看了眼助理大气也不敢喘的模样,劈手将文件给划了过来,一看上面的名字,顿时眼前一黑:“怎么回事?!这都是重要客户,有没有电话联系过?!”
名单上有三个自由美食家以及好些长期光顾邵家的老顾客,都是手上有无数资源极具影响力的,邵玉帛原本都暗自为他们安排了开业当天媒体采访的出镜机会,可这些人怎么忽然就不来了!?
助理舔了舔嘴唇,从兜里掏出一个烫金的信封递了过去。
邵玉帛接过一看,这个信封制作精美,封口还封上了一朵梅花形状的粉蜡,外壳的字体古意十足,最上方印着三个不大却醒目的小字——御门席。
他心中一下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指尖颤抖着将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张和信封风格类似的卡片,细长的,底色飘满了凌乱的花瓣,上面用小楷密密地写了两排诗,右侧是一句邀请,大意是御门席全新推出招牌御门宴,恭请各位光临云云。
“……就这个?!”邵玉帛心中啼笑皆非,一把将卡片掷在了桌面上,难以置信地问,“就为这个,他们全都不来了?”
“御门宴的开放时间跟酒店的开业时间有冲突,所以他们说来不了了。”助理婉转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兜里的手机轻响,他拿出来一看,面上的表情更加艰涩:“王老和鲁先生也说不来了。”
“妈的!!”邵玉帛气急败坏地拍桌而起,指着助理破口大骂,“你怎么跟客户那边沟通的!会不会办事!”
助理也觉得委屈,客人来不来本就不是他们主观能控制的事,邵玉帛骂了他一会儿自己也觉得没意思,火大地拂袖而去,却没想到这些波折才只是刚刚开始。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有关于御门席推出御门宴的消息如同被春风吹拂开似的,迅速遍布了a省甚至全国各处。
杂志、电视、报纸等等渠道,仿佛雨后春笋般冒出了无数与御门席相关的消息,前些天还在热烈讨论邵家酒店的各种美食网站转头就开始对御门席大肆夸赞。邵玉帛的手没那么长,顶多能让人替他们卖力宣传,却不能阻止他们替御门席那边说话。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伴随御门席推出御门宴的同时,邵家两兄弟的恩怨情仇也被老调重弹再次提起。要是仅作为品牌推广,御门席的消息显然不会被炒得如此火热,可有了豪门争斗做铺垫,坊间各路人马自然都兴致盎然起来。类似专题甚至登上许多省外著名八卦周刊。
邵父显然打算和弟弟撕破脸了,再不谈什么日后好相见的奢念,炒作事件的发展更叫邵玉帛始料未及——各种邵家旧年的人脉亲缘都被挖掘出来,尤其是赵韦伯叛出大房加入邵氏集团这件事,更是被拿做大炒特炒,各种似真似假的内幕叫许多邵家美食的忠实支持者瞠目结舌。他们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本在老店工作的赵韦伯会变成集团酒店的代言人,赵韦伯和大房太太赵琴的亲戚关系曾经也是广为人知的,照理说在分家后他该跟大房一路才对。前段时间他在各大杂志活跃地很,现在自然也变成了比邵玉帛还要焦点的人物,名声一夜之间就不好听了。
忘恩负义、嫌贫爱富的帽子跟不要钱似的扣了下来,他带走那些原本在邵家老店任职的徒弟们的事情更是被广为诟病,不管是作为亲戚还是合作伙伴,他的这种做法都毫无疑问太绝情了一些。要不是邵家大房还留有后手,邵家的那些老店绝对等不来改名御门席的这一天,说不定没多久就垮了。
与此同时,拿到邵家酒店宴会请柬的很多老顾客们也纷纷表示自己没法到场,短短几天时间情势急转直下,有关赵韦伯和邵家的丑闻更是成为了一层挥之不去的乌云,笼罩在邵氏集团上空。
紧急召开的股东大会不欢而散,以廖河东为首的一群股东向邵玉帛发难,并提议重新考虑邵家酒店业日后的主要负责人人选。
未开业的酒店顶层办公室内,赵韦伯盯着电脑一动不动,屏幕上正在播放b市的每日午间八卦新闻,穿着短裙的女主持人声音含笑,出口的字眼却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
他握着鼠标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要是早知道邵干戈他们能捱过去那一遭,他绝不会为了向邵玉帛表忠心而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二十八章
空前的危机下,同一阵营的战友就会变得无比团结。
原本正和丈夫分居冷战的廖和英也抛下了矛盾重新回到了邵玉帛的身边。夫妻俩相对而坐,廖和英将向父亲求助后得到的答案说了出来,片刻无言,好一会之后邵玉帛才长叹:“你爸真这样说?”
廖和英垂下头,丈夫失望的目光让她感到一阵气短,但廖小龙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父亲和兄弟一家都在生她的气,这种节骨眼上自己求上门不被辱骂几句已经算是好运气了,大哥袖手旁观的决定并没有出乎她预料。
见妻子不说话,邵玉帛脸上看不出来,心中却一阵火大。继承邵家之后他朝岳家砸的钱足够达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目,廖家有如今的发展全凭他出手大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