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正看柳旭意动,又显露出可怖的笑容:“我也不知哪里去寻,只能靠你自己,一个半月之内,必须寻回。”
柳旭真想破口大骂,不过勉强忍耐下来,定下归期之后,匆匆离开此地。临走时拿了一份后院的详图,准备以此打发山磊。柳旭现在两面讨巧,早晚追悔莫及。
在家休养三天,伤势尽复之后,踏出寻找血狱鬼莲的行程。从荀大夫处得知,血狱鬼莲秉阴气而生,天性酷爱掠夺,只要生出,周围方圆数里的动植物,都会慢慢枯死。也许蛮荒大山会有,不过无异于大海捞针。简单收拾一番,将一些零零碎碎,换洗衣物,干粮等物品全部装入鹿皮囊,往东行去。
西玄山乃蛮荒支脉,山势陡峭,连绵不绝,到处都是莽莽森林。而最近之处,离柳州府不远,三十多里。柳旭一身道袍,腰悬桃木剑,只花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
“师父说每年都有采药人在此失踪,不知是被猛兽所食,还是被精怪吞了魂魄?若是相遇,定让他们知晓剑有多利!”毅然决然的,钻入茫茫无尽的山林。
在山间穿行两日,血狱鬼莲的影都没见到,不过也有收获,挖到几株普通的草药,全部收入囊中。跋山涉水最是疲累,找了处略微平坦之地,准备歇息片刻。正拿出干粮啃食,忽然四周虫叫鸟鸣具都消失,越来越净。
只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周身毛发油量,鬃毛倒竖,与一头成年公牛也不遑多让,显得威风无比。双眼漏出刻骨的寒芒,“嗷”一声咆哮,扑将过来。
柳旭笑骂道:“你个不长眼的孽畜,竟然打起小爷的主意,正好缺个脚力,你就送上门来。”直接甩出轻水环,擂住其口鼻,随后身形一跃,落到后背。
此虎天赋异禀,是这片领地真正的王者,若是再过数年,也许就能化成精怪。寻常采药人撞见,一吼之下具是瘫软如泥,任其食用。如今虽然受缚,却野性难驯,不肯屈服。
“孽畜,看你能跑多远?”柳旭童心未泯,任由其风驰电掣,只是运使真气打了个千斤坠。过了两个时辰,周围林木越发茂盛,具是数人合抱的大树。也许是太过疲累,老虎终于呜咽一声,伏在地上不动。柳旭随手打入一股内息,见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漏出驯服之意。
这一路疾驰,身上沾满树叶泥土等物,用泉水檫洗一遍,只觉两日疲累一扫而空,挥拳打向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沙沙声中,裂开数道缝隙。一拳之力如斯,不由得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光天化日之下,赤身漏体,好不知羞。”
这一声突如其来,柳旭匆忙抓起衣衫遮挡,左右观看不见人影。只看到一只小松鼠,立于拳击的树上,呲牙咧嘴,甚是可爱。
“难不成遇到了传说中的精怪,是这松鼠口吐人言?”仔细观瞧,只见其通体黝黑,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发色油亮,呲着一对儿门牙,眼含羞恼之意。运起真瞳术,果不其然,只见其周身朦朦胧胧,笼罩烟霞之气。
当下打了个稽首:“贫道只因过于疲累,因此梳洗一番。若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只见那小松人立而起,嘴巴开合间有话语传出:“你是哪儿来的野小子,在此大呼小叫?胆敢打扰我睡觉,若不说出个一二,小心本仙子的手段。”
柳旭已经知晓其根底,怎会被它唬住,笑着说道:“你这小家伙儿,口气倒是不小。你这般连人形都不能化出,顶天化了几个窍穴,少在这儿胡吹大气,快些寻你的松子瓜果去。”
人乃万物之灵,周身有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暗合周天之数。其他生灵却是不同,多者一二百,少者数十之数,都不及人身完全。要想化出人形,得需自行开辟窍穴,直至三百六十五处圆满。因此,这草木精怪之属,修行更是不易。不过这小松鼠能口吐人言,至少炼化了数十窍穴,没有柳旭说的那般不堪。
“气煞我也!我白若瑾与你势不两立!”小松鼠听柳旭嘲笑之言,立刻愤怒的大叫,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扑来。
此松鼠灵活已极,在柳旭背上、胸前、颈中,迅捷无伦的奔来奔去,四只爪子比那刀剑还利。还好柳旭有入窍修为,运转内息,躯体坚硬似铁。
当下右手急抓,左手拿着衣衫遮挡要害。可他出手虽快,那松鼠更比他快了十倍,他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片刻之间,上身已经布满了一条条血痕。当下也顾不得遮挡裸露的身体,腾出左手召回轻水环,化为一条水流,要把这白若瑾拿下。
这下不顾面皮的举动,立刻显现出优势。双手极速抓出,再加上轻水环围堵,小松鼠受困之下,只得往大腿上逃去。这下可好,猛然间近距离看到男性之物,立刻惊声尖叫:“你个登徒子,我要让爷爷杀了你!呜呜呜。”居然闭紧双眼,哭出声来。
听她哭泣之音,看她缩成一团,如个毛球般抖动,柳旭老脸涨红,尴尬异常。连忙将其甩到一边,抓紧穿上了道袍,这才出了口气。而那只刚收服的老虎,居然也沾染了人的气息,漏出戏谑之色。
柳旭正不知所措,见其惫懒之态,气的冲过去一阵拳打脚踢。那老虎呜咽着来回奔逃,好似也满含冤屈,“你自己惹的麻烦,干嘛拿我出气。”
正在这时,只听白若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