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听李玄一提到法宝,贪心大炽,连忙问道:“不知那法宝叫做什么,如何才能寻到它?”
李玄一瞪了一眼,严肃的说道:“你还是趁早息了此念,什么时候到了金丹境界,再打他的主意不迟,现在就算给了你,也难以动用。”
柳旭讪讪一笑,连忙转移话题:“弟子打算修习神宵**,往真人成全。”
李玄一说道:“法不轻传,需你自行寻找,若是机缘不到,徒劳而已,切记,你只有三个时辰。”
说罢运起法力,双手接连拍出,口吐法诀,空中凝结成数百枚血色符箓,钻入面前那座迷你书架内,一声断喝,开。
轰隆隆一声巨响,似是整个藏经阁都已晃动,书架nèi_shè出一道红光,将柳旭卷入其内。
游游荡荡中,至一所在,但见漫天血色,日月无光,一条血河流淌,其内万千白骨沉浮,远处火山喷发,脚下时刻在颤动,一片消亡之景。
“不知此地是何处?看此情景,难道李真人一时疏忽,将我送到了地府不成?还是说他另有打算…”
正胡思之际,忽闻有人作歌曰:“世人都道长生好,不知真法难觅到。先辈枯骨铸一门,万千血河造一道。而今至此来凭吊,望把魂归故里了。”
柳旭沉入其中,亦心有戚戚,“从上古至今,无数先辈为了人类延续,为了长生不老,不顾生死前赴后继,不惜以身试法,最终落得魂飞魄散,身死道消,方才创出今日之盛世,可惜大多后人却已经遗忘,整日里勾心斗角,蝇营狗苟,实在令人心寒。”
听此人声音嘶哑,以为是上了年岁之人,循音而觅,却见一童子,坐于血河边,正有模有样的拿个竹竿垂钓。
虽然看似幼童,柳旭却不敢怠慢,只因那歌句隐含悲戚,充满了对先辈的缅怀,充满了对现世的愤慨,连忙作揖道:“这位…这位…这位道友,不知您从何处来,此地又是何处,望乞指点指点。”
童子招了招手,似是怕惊走了血河中的鱼儿,责怪的看了柳旭一眼。
蓦然,只见竹竿弯如强弓,似有鱼儿上钩,童子猛然用力上提,却见一个青黑冤魂,挣扎咆哮,似充满无穷怨念,缓缓被拉出河面。
童子口吐古怪之音,缓缓凝成一枚淡金色符箓,似是温暖和煦的阳光,又似是安魂咒言,贴在冤魂身上,使其慢慢平静。
那冤魂似是得了解脱,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原地留下一本卷册,上书怒焰真经。
此时童子开口道:“吾居血怨河之上,长恨阁之中,乃纵愁山遣仇洞警世童子是也。司人间之大道法诀,掌血河之冤魂脱解,因近来怨气泛滥,纠结于此,是以前来查访,超度亡魂。”
柳旭听他说的玄乎,且随便钓上一个冤魂,就能化作道法,心想那五雷**就要落在他的身上,当下露出愤慨状,大义凌然的说道:“道友高义,实在令人钦佩,在下不才,愿相助一二。”
童子笑道:“可,今与尔相逢,亦菲偶然,既然志同道合,且上座。”随后扔给柳旭一只竹竿,自身不言不动,继续关注水面。
柳旭依言而行,也学那警世童子,聚精会神的垂钓。少顷,那边又有斩获,却是一本叫做乌蒙语录的绢册。
柳旭心痒难耐,“不知这又是什么功法,或是记录乌蒙平生之言?”有心借来一观,却又羞于出口。
正为难之际,接二连三,警世童子收获颇丰,身边已积累起尺许高的书册,小脸显得更加祥和,似是有无量功德加持。
眼看过了一个时辰,柳旭却毫无所得,心中焦急,愁眉苦脸,坐立不安,只听警世童子说道:“道友,世间万物皆自然,若要有所得,必须得有付出才行,你不妨以真气做饵,也许会有惊喜!”
暗骂一声糊涂,立刻度入一股玄真,果不其然,竹竿摆动,有鱼儿上钩。柳旭连忙鼓荡真气收杆,一只冤魂嚎叫着扑出,当下灵机一动,消灾度厄祁禳咒瞬息发出,正拍在其头颅之上。
冤魂挣扎片刻,缓缓消散,留下一本书册,冥冥中一股气运加身,却不知为何物。
柳旭拿起观瞧,却是一门简单的法术,名曰五方缠丝手,只需把内息按照所书路线运行,就能于体外行成元气手掌,可拿人抓物,当下演练一番,顷刻而成。
有了第一次收获,柳旭兴奋异常,又兴致勃勃的开始垂钓,过了一个多时辰,又得了几门功法,不过大都层次较低,最多只有炼罡的法门。
“这样下去可不行,时限将至,也不知何时才能得到五雷**,看来还得另辟蹊径!”当下以剑气为弦,剑丸为饵,指望能有大鱼上钩。
警世童子看柳旭模样,凝神思索片刻,居然收了竹竿,在旁专心等待。
随着时间流逝,火山停止喷发,乌云笼罩天空,血河表面不再翻腾,如镜面般平滑,将剑丸映照在河底,如一轮明月般,散发出缕缕清晖。
突然,远处河面水花翻滚,一道庞大阴影劈波斩浪,眨眼间到了近前,一口将剑丸吞下撕扯,柳旭一个踉跄,直接被拖入血河内。
警世童子一声厉喝,稳住,随即又开始吟唱那首歌诀,这次却是不同,每出口一字,立刻化为先天雷纹,蕴含无穷的雷法奥妙,伴随着滚滚雷音,将河面炸裂,攻击到那阴影之上,居然似是一条孽龙。
柳旭亦不敢怠慢,水云纱护住周身,将蚀骨的血水隔离,摄魂幡抖出,酆都斩鬼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