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爷慢捻万影澈的举动,不落一丝一毫,企图看穿他的心思。
华父清楚,恢复的华蓥,背后还有个身份不低的商贾,手段多端,怎么看,如今的局面,都是倒戈在万影澈这边。“大人莫见外,本王,按理说还是华蓥的未来夫婿,华府的事,今后也算本王的事。”明王爷的这番话,华父回想起来,眼皮一阵跳动。突然之间,明王爷,又刻意为华蓥送来珠宝、又声称“未婚夫婿”?!
华封适时说:“何不问问屋中的三人?!碰了我华府的人,难辞其咎!”
华菱脸色一变,心嗔——华蓥成心要反水,如今,那三个男人,不仅见过华蓥,也见过她啊!
屋中哪里还有驻足之地,不是血,就是碎片,还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众人皱眉。
华菱腿上踢着地上人的伤口,大骂:“你们这些畜生!快说,是谁放你们来害我五妹的?!”狰狞的面目,又是让汉子们一阵叫唤。
三个赤条条的汉子,在地上大喊:“四小姐饶命啊!我们说!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有个丫鬟,让我们来的,我们躲在箱子整整一天啊!”
万影澈呵斥:“你们在胡说什么?”
汉子们挣扎,疼得厉害,只想快些结束伤痛:“三小姐饶命啊!小的只是收钱办事啊!”
华菱:“三姐,你如今还如何狡辩?!害了五妹不说,还陷害到我头上!”
万影澈扶着华月胭的手在发抖:“你们胡说些什么?!我不知道!四妹,这些是谁做的,心知肚明,何必害人害己!”
华月胭也不敢相信,明明应该是她和华蓥一齐对付华菱,到最后却……“华蓥,你!”
万影澈防不胜防,被华月胭推在地上,“四妹!五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明王爷扯着嘴角——这华蓥又在搞什么鬼?
“各位大人,为何都不给小姐解释的机会?!”青黎站了出来。
万影澈坐在地上,不去看替他解围的青黎。
☆、寺庙
青黎:“老爷,三小姐在府中的生活如何,您会不知晓?!她哪里有钱买媚鸠?!哪里有钱雇佣人进府?!”
华菱不依不饶:“没钱?背后有个商贾靠山,还没钱?!”
青黎指着地上的汉子:“四小姐,老爷和王爷都在场,明明这三人口口声声说不清楚是谁带他们入府办事,为何又知晓我家小姐就是三小姐?!京城传言——华府三小姐就是个傻子,传了多年啊!我苦命的小姐!老爷,你要为小姐做主啊!”呜呼哀哉,眼眶红肿,似泣非泣。
万影澈抬头盯着华父:“爹爹,四妹她……她或许是嫉妒,才做到如今的下场,忘爹爹手下留情!”
不容人缓和,万影澈直接给人定了罪。
华菱气得跳脚:“你们!华蓥!”
“逆子,住口!”华父再不制止,两位王爷就得甩袖走人了,好好一个作客,成了这幕模样!
明王爷摇头,止住华父行礼的姿势,说:“大人不必自责,今日,本王也算见着华蓥了。至于那玉佩,不要也罢,不过废物一只。来日再访。”
明王爷的话,不仅不再继续看闹剧、留给华父照料好华蓥的意思,也摆明对华月胭一事的不关己,那玉佩,被华月胭戴着,不如不要——当真践踏了华月胭最后的希冀。
明王爷与六皇子相去。
华父赶忙恭送。
用不了多久,华菱下药谋害自己妹妹的事便会传遍京城,六妹华月脂刚入尼姑庵不久,华府丑事传得沸沸扬扬。
“主子,您到底想做什么?那三小姐心肠坏成那样,您不会真要娶进王府吧?!”还不如当个傻子得了,救什么救?幷申腹诽,看明王爷十分开心,忍不出问出口。
六皇子也等着明王爷回答。
幷申查到华蓥恩公的身份上,情·报就断片,明王爷便能猜个一二,揶揄:“幷申,娶不娶,是本王的事,以你的脑子要能想明白,就不会如此偏见华蓥。”
还华蓥,傻子的时候怎么还称呼人家三小姐……幷申暗自瘪嘴,安心驾车,去找明卫溪路聊天,结果只看到对方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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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市集,人烟阜盛。
吆喝声、议论声,三五成群,以茶肆、酒馆最盛。
万影澈换上一身深色袍褂,惬意地坐在椅子上听“戏”,只需内气聚耳,一个字也逃不过他的敏锐。
挤在人声鼎沸的酒楼大堂,万影澈的样貌很吃香,来来回回的目光赞叹着,奈何他一身功夫不弱,都不敢轻易搭讪。
万影澈啄茶,很快一壶见底,又让青黎再取新盏。
这方,头顶一片阴影降下,袍帽里安分的灰鹰也抖动起来,万影澈轻拍帽子安抚,看向莫辰楠,“不用坐了,喝完这杯,我也要启程。”
莫辰楠找上万影澈,青黎明显更僵硬,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莫辰楠一贯的笑脸:“怎么不去缅升楼喝?”
万影澈说不来善意的谎言:“我的最终目的不是见你。去那儿还绕路。”
以万影澈现下的状态,能去的有几个地方?自然是京城城郊西部的寺庵佛朝一带,从缅升楼到寺庵比华府出发晚了一刻。
莫辰楠:“你真是能省事便省事。”
万影澈喝到碎碎的茶叶,犹豫着嚼下去,没有预期的苦涩,问:“这是什么茶?”
莫辰楠:“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