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小时候被送入特殊机构待过一段时间,人们称他为自闭。
许蕴书稍微大了些,明白了人们想要他是怎么样子的。
很简单,这没有什么困难的,当时的许蕴书这样想着,不久后他就“痊愈”回国了。
之后所有的人说起许家的二公子,无不赞其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哪知道他曾经的过往,只有一些许家的老人罢了。
站在享誉赞美的背后,许蕴书端着高脚杯,轻摇一下杯中的液体,那是他自己酿造的甜蜜谎言,看着众人为他所惑,液体散发着浓郁的芬芳,品一口,他有点得意自己将所为,却也感觉……无聊。
就要活在这样虚伪无趣的假面下……
他遗憾着想着,所以不介意享受许夫人这个“继母”和他那个“大哥”带来的乐趣。
从回忆里回神,许蕴书微微侧了下头,眼角捕捉到一闪而过的黑影,他忍耐的按了按额角。平复起伏的心情。
又来了。
在许蕴书举步走进春之乡,麦克才从一堆油菜花中钻出来,抖掉身上的花瓣,慢慢的跟上。
春之乡,这个地方如同名字一样,清新,带着民族的异域风味。
一进去,就是街道,四面的店铺门面带着现代装修过的气息,只从店名上就看得出卖的的东西,大多是些民族首饰,服饰,特此等物——门都没开,毕竟都末世了,开门也没得生意做,倒有可能遭来劫匪的垂涎。
街道上铺的青石板已经颇有年代,踏上去凉凉的,光洁得有些光滑,这是长久踩踏磨损出来的,麦克边走边东张西望的看。
春之乡街道错综复杂,小路繁多,绕来绕去。这头许蕴书沿途走过去,看了看四周,手指触碰过悬挂在桥头的铃铛,刚走一会儿,一只黑猫就拐过弯出现,跃上桥头,嗅了嗅那铃铛,然后一脸笃定的跟着许蕴书方才走的路过去。
小巷细长,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阴凉潮湿,许蕴书脚踏军靴在青石板上走过,长腿修长,褐色的发丝几缕落下,划过琥珀色的眼眸,他逡巡着这一切,平静无波,如同一个天外来客,误入了这个凝固着时光的小巷。
在他走过后,很远很远的一个拐角,一只黑猫慢悠悠的走着,尾巴再石壁墙上贴着蹭凉,就这样远远缀在白衣青年的身后。
黑猫的头悄悄从石凳探出来,观察着对面的人,当白衣青年回头的时候马上又缩了回去。
许蕴书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一角。
扶着栏杆,许蕴书重新站在桥上,看着湖面泛起的波澜和杨柳。
“麦克。”许蕴书突然道。
微波粼粼的湖面,倒映出许蕴书身后高大的房屋,有一只黑猫正站在屋顶上探头探脑,像是在观察他在做什么,一听到许蕴书叫了他的名字,麦克整只猫瞬间凝固住了,两只耳朵伸得笔直,显示着他的警惕。
麦克看着许蕴书,确认对方背后没长眼睛,然后视线稍移,转到了湖面。
天,暴露了!
惊悚不足以形容麦克的感受。
听到身后响起瓦片哗啦啦掉落的声响,单从声响就知道对方如何慌乱,许蕴书望着湖面,嘴角上扬,无声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飘过~
☆、第二十七 麦克救人
麦克窜入树林,透过树叶注视着春之乡的大门。
想象中的人并没有出现。
他将尾巴一绕,坐了下来,仍旧保持着盯看的姿势。
……
良久,麦克身子一松,许蕴书没有追出来。也是,昨天他跑了许蕴书一样没有追,甚至连找都没找,还是他自己回去的。
果然,许蕴书是恨不得抛下他吧,麦克愤愤的想。
麦克本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许蕴书已经对他另眼相待了,他也证明了自己的用处。但事实却是许蕴书还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麦克一歪头咬住了树叶,扯下几片凶狠的嚼着。
叫你不追出来!
呸。
好苦。
将树叶吐出来,麦克觉得连这课树都在和他作对。树叶簌簌的落下,麦克狠狠的踩踏发泄着不顺心。
趴下来休息一会儿,冷静下来后的麦克就开始觉得身上很痒。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痒。
麦克不由坐起来,抬起后脚挠了挠了自己的耳朵和头顶,泥土扑扑的落下,那痒痒的地方竟然还会变化,就像是一只小虫子在他毛下跑来跑去似的。
……
意识到什么,麦克突然沉默了。
天,他不会是长虱子了吧!
昨晚到今天忙着和许蕴书捉迷藏,麦克竟然忘了要洗澡这件事。麦克回头看了一下,他身上的绷带有部分已经脱落,砸脏污得不行。
他扭过身子,索性就绷带都扯了下来,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长出来的毛将疤痕掩盖,虽然毛没有之前那么长,但好歹不是光秃秃的了。
将绷带扯干净,麦克往着水声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