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包括在下么?”夜孤鸿一笑,“如果我死了,那个人一定会把秘密告诉楚陌寒,看来不管怎样,楚陌寒都难逃一死啊。”
“人人都难逃一死,”兰漱风淡淡的道,“只是死亡的顺序不同罢了。”
夜孤鸿扬起眉毛,道:“林金菡呢?兰公子不是把他排在第一位么?”
“不着急,”兰漱风撇了撇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我会找他算账。”
“呵,等过了今天,”夜孤鸿悠悠的道,“兰公子想要杀谁,只要告诉在下一声;哪怕他藏入地下三尺,在下也会把他挖出来。你说可好啊?”
“我知道你不会做赔本买卖,你耐心等着就好,今天的表演不会让你失望,”兰漱风勾起一丝深沉的笑意,“在此之前,我得招呼下总爱在错误时间出现的客人。”
兰漱风瞥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幽兰轩在绿叶的隐映下,显得静谧而平和。
.
“兰漱风!我知道你在这里!”辰冰清在别馆中四处找寻着,他推开一楼东侧的书房,只见一闪小门赫然出现在墙壁之中。
奇怪,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辰冰清一皱眉,径直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令他有些吃惊。密闭的房间中,唯有四面墙壁上的红烛惨淡的燃烧着。天花板上画着棋盘一般的格子,被昏暗的烛火映出一层飘渺的红色。兰漱风一袭白衣,站立在房间正中。长长的黑发如流水一般从背后铺洒,他转过头,幽幽一笑,如这房间一般诡异而不真实。
“你又在搞什么鬼?”辰冰清走进屋子,环视着周围的布局。房间如一个六面的匣子,影影绰绰,充斥着压抑之感。
“请你安静一下,好戏就要开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
“好戏?什么好戏?”辰冰清颦起眉毛,困惑的打量着头顶的棋盘,“话说那只笨狼……”
突然,一阵撕裂的剧痛从胸口传来,溅起的红砂飞扬,如飘散的薄樱。
“兰公子……”辰冰清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颤抖的手捂着胸口,鲜血沿着小臂浸湿了衣袖。一声轻响,他脚下的木板倾斜下去,露出一个长方形的空洞。辰冰清的身子晃了晃,如倾倒的旗帜一般,向幽黑的空穴坠落下去。
染上几点残红的木板向上转动,恢复原位;血迹沿着木板的纹理缓缓爬行,如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向房屋正中的兰漱风脚下汇集。
落樱般的血滴溅落在墨色的兰草中,兰漱风垂眼看着展开的折扇,眸中泛起暗红色的涟漪。殷红的血液浸润了洁白的衣摆,不依不饶的向上蔓延着。
☆、第六十六回 沉殇血祭
“棋子对你的信任,简直是毫无保留啊。”夜孤鸿呵呵,一笑,从敞开的门走入,“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楚大将军的表现呢?”
背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板渐渐的浮现出深色的纹路。夜孤鸿微微皱起眉毛,狐疑的看着密闭的房间。不仅是地板,就连四周的墙壁也出现越来越深的棋盘状花纹。
“不用了,”兰漱风缓缓低下折扇,抬起的眼眸染上一层深邃的血色,他嘴角挑起一丝邪魅的微笑,“我有礼物给你。”
夜孤鸿心下一惊,连忙向右跳开一步;暗红色的血液从他方才站立的地面喷涌而出,落空之后又沉回地面,汇集到黑红色的棋盘上。墙壁上的棋盘也逐渐成型,燃烧的红烛忽的窜起一尺高的淡蓝色火焰,飘散蜡泪砸在地面上,凝成点点的墨斑。
“难道是,”夜孤鸿喃喃的道,“传说中的血沉殇……”
“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些?”兰漱风幽幽的一笑,血色的眸子里透出几分空无,“不错,你不是很关心先朝皇室的情况么?也许你应该把目光放宽一些,不止关注于那些还健在的皇子……”
“你是说死去的皇子?”夜孤鸿拧起眉毛,看着他,“灵帝改年号之前,天道十八年,四皇子突然病殁于宫中……然而传说四皇子的遗体十分蹊跷,灵帝下令封锁消息,只对外界宣称是病逝……”
“那是因为大家都说他是遭天谴而死,四皇子陈尸于一间杂物室,浑身鲜血飞溅,铺满了房间的墙壁……”兰漱风挑起眉毛,含笑道,“一般的刺客,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也就是说,处理尸体的正是太医署的主管,兰国桢……”夜孤鸿咬着牙,恨恨的看着他,“我应该早点想到才是……”
“哈,谁让那个卑鄙的家伙潜入我的炼药室呢?”兰漱风笑着,垂下的黑发在幽幽的烛光显的格外妖冶,“当时我无意找到一本蛮疆的蛊术之书,还不知怎么用好。祝贺你,夜孤鸿,现在的我,一定会比十四年前做的漂亮多了!”
腾起的鲜血聚成一条锁链,从夜孤鸿的脚下窜出。夜孤鸿挥剑斩去,四溅的血液猛地缠住他的剑刃,盘旋着向上爬去。他厌恶的看着柔软的血液,凌厉的剑气一甩,将其逼开。然而倾洒的血滴再次聚集,几条殷红的锁链向藤蔓一般向他扑来。
“夜孤鸿,你不是很擅长模仿人的招数吗?来呀,来模仿啊!”兰漱风不住的笑着,血红的眸子荡漾出无限的冷艳。
夜孤鸿来回观察着屋中的阵势,那殷红的血蛇也颇有耐心的与他慢慢周旋。可是这间屋子的格局全都在兰漱风的掌控之中,这样下去,完全无法摆脱出乎意料的袭击。夜孤鸿凝神向房屋正中的兰漱风看去,看来只有将施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