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世界上是没有注定完美的结局，每个人在出生的那一霎那起便已经有了各自的命运。或许是从小含着金勺子，又或者是不幸早夭。过多地去追求完美，追求公平，追求理想。这与其说是一种努力，更不如说这只不过是一个连自欺欺人都无法骗过的笑话罢了。

从地灵殿出来，凭借着街道上的亮光，我与古明地觉结伴来到了广场上。虽说是广场，但其实也只不过是显得有些宽阔的地方，就算是平时也只有一两个闲得有些无聊的人才会来这里散散心。

“道歉的话还是不用说了，反正你也知道这没有用的。”

我依靠在石壁上，看着这个平静的少女，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神仿佛是在拷问着我的内心。

“或许吧。”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要和你说句抱歉，就算是走一下形式也好，这总归是要表态一下的。”

“……”

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即便觉能够看清人类的内心，但是作为妖怪的她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弄懂人类究竟是一种何其纠结的生物吧。

“其实昨天晚上就想要和你说了，但因为怕恋恋生气，所以……”

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明白对方能够领悟我的意思。不仅如此，我也能明白对方早已经知道了我现在的这番说辞。

“如果真的不想要恋恋担心的话，那么当初为什么又要怎么做呢？”

说出来了，尽管自己再三地避开了话题，但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直接呢，觉。

“嘛……”

将头朝上，我仰望着上面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然后脸色发苦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在见到了觉那张三无脸的瞬间，刚到嘴边的话却是戛然而止了。

“难道，你们从来就没有抱怨过吗？”

“抱怨？抱怨这里的黑暗吗。”

少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坐在横椅上的她将脑袋放在了背后的椅背上，显得十分淡然。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听了少女的回答，我的心中忽然就像是被人浇上了一罐硫酸般，火辣火辣的。

“难道就没有想过走出去……”

“没有哦。”少女睁开眼，十分认真地看着我，“从来没有的。”

“……是吗。”

我无力地依靠在身后的石壁上，因为熬夜而产生的眩晕取代了我的思考。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再期盼着外面的太阳，这样的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呢。”

从少女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甘，似乎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对于地上什么的，她已经无所谓了。

“那么，为这样而奋斗的我岂不是一个笨蛋了吗……”

我苦笑着，有气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回忆着这些天来的疲惫，忽然感觉有些空洞起来了。

“你不是找到了你的记忆了吗。”

“或许吧，但相比起那些连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我……”

“想要否认吗？”忽然打断了我的话，觉替我把话说了下去。

“这样的自己，一直都觉得很没用，对吗？”

“……”

我沉默着，脑中已经跳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了，也许，是因为这就是自己的想法吧。

“是笨蛋呢……”

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表情，她无奈地站起身来，将她的手掌放在了我的头上。

“你就是你，无论是做了什么事情，无论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只要记住这些事情是自己做的，然后毫无保留地干下去。这样，不就好了吗。”

“……好不负责任啊。”

我低垂着脑袋，就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

“你又不是救世主，自然也没必要去管这么多。相比起那些，只在乎自己这种事情，肯定是不会有错的吧。”

觉将手收了回去，她静静地走了，只留下七净一个人坐在原地。

“……”

我望着上面什么都没有的石板，或许是想从其中看见另外一个自己一般，傻傻地看着它们。

或许有些事情正如古明地觉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救世主。即便是能够救赎了自己，那也已经是一种十分了不起的善行了。本来就没有对错的话，那么也没有什么是值得或是不值得去做的。

长久以来做的事情虽然无趣，但正因为是自己想要做的，所以就做了。就像是那次的背灵，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好奇，那么也便没有了之后僵尸妖精的诞生。或许那些妖精的诞生是注定的，但由于我的参与，所以他们的过程要复杂了许多。

为此，我没有付出任何代价。除了花费了几天的功夫去替他们立墓碑之外，我就像是一个糟糕的家伙一般将他们甩在一旁就不闻不问了。

再比如上次的暗锅，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勇仪的一时兴起，那么地灵殿和旧都的战争就不会如此儿戏地结束了。

也许萨丽艾尔讨厌我是有原因的，因为对于我这种毫无责任心，又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家伙而言，不被人所喜爱才是最应该能被接受的事实。

但是，很不幸。没有人这样做过，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的傻瓜一般接纳了我，并帮助了我很多很多。这种帮助不是免费的，但相比起回报，我的付出就要显得卑微了许多。

作为一个人类，我忽然有些羡慕起那个过去的自己了。听了蕾米莉亚她们的描述，我对于那个曾经的自己有了一个比较客观的印象。

是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