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聪明的狐狸都会露出逃窜的尾巴。”陆炳羽完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他能利用我们,消灭对自己不利的力量,那么……下一步便是蚂蚁搬家了吧!”
卡奈没了多大的心情般,紧致的轮廓多几分严肃:“陆炳羽,我好像没有多少时间听你的追捕大计,你想借助我的力量再次研究‘山雨’?”
陆炳羽没有看他,只是透着魔一样的笑:“我有说要你参与‘山雨’?”
“那你是请我来听你的座谈会的?”
卡奈邪魅地散出一股煞气,风平浪静的房间顿时涌起一股山海风浪般的气焰,普天之下没有人敢这样耍他,对他来是世界上只有两种人,顺从者与死人。
殊不知,陆炳羽也是同类,眉角悄然凝聚几分危险,看着他说:“我只是想跟你打个睹。”
嗅到同类的味道,卡奈优雅地起身,阮如妖灵之王,邪妄又危险,微扬的薄唇看得出他内心的一丝趣味。
“睹什么?”
“谁先得到‘山雨’谁就退出军火界的舞台。”
这是一种挑战,也是一场霸主间的角逐,在这样纷扰残酷的现实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适者生存,一片疆域绝对容不下两个王者。
一片国度有人捍卫就有人挑战,或称王或败寇,没有绝对的霸权,只有永远的拼杀。
两人相互对视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跳出肆虐的笑,犹如两只登上山顶的雄狮,等待彼此最后的角逐,两股蓄势待发的势力,早已燃起硝烟的趋势,一个赌注将一场漫长的博弈,压缩成一颗棋子的举定,这就是一决胜负。
就算陆炳羽不这样说,卡奈也不可能与他共存,他迟早也会知道‘山雨’的存在,不管是怎么样的方式,‘山雨’的出现必然引起他们的矛盾,不管是在谁的手里都会引起对方的忌惮,即使是合作一起得到,也会决然抢夺两败俱伤,倒不如个凭本事来个面对面的决斗。
“好”
卡奈笃定地说出这良久酝酿后的一个字。
“哈哈哈……”
两人同时喧嚣地笑起来,如同两军对战前的鸣鼓宣威。
于是世界军火市场的格局将在这场赌注间,展开飓风席卷的变动。
☆、009
果然……
身受两刀的车言,在路上的时候,伤口就在发热的愈合,回到房间已经差不多结痂了。接着又是深睡,不过这睡眠却是惊恐害怕的状态。
方东凛通宵达旦扶着床边的沿角,静静地遥望着他,种种情绪在心底翻滚着。
车言抓住枕头在噩梦中挣扎。
在这种煎熬的夜晚,方东凛唯一能做的,只能静立在他的床前,紧紧攥着他的手,然后说不清滋味地发现,在那个实情被打破后,任何人都比想象中的要痛苦……
那件实情,就像有人无情地剥下了伤口上干了多年的痂块,往心窝里塞了一块火红的碳,难以忍受,也难以忘怀。
还是小孩的车言,因为‘山雨’的第一次激发失去记忆。
方东凛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回忆,完整的普通人的生活,才想办法找人假扮父母,把不是家人的他们变成了一家人,这条路一走就是十四年,原本以为就会这样一直静静走下去,却没想那一颗棋子毁了这一切……
“不要……不……爸……”
“不是…我没杀你们…”
噩梦中车言一直反复恐惧地喊着,脸上参出恐惧的汗水,手不住地想要抓住什么的拼命寻找。
“别怕……车言。”
方东凛担心又轻柔地握住他的手,哪怕是一点安慰也想通通给他。
车言满是冷汗的脸,五官都因害怕拧到一起,头越摇越惊慌,接着身子猛地弹坐起:“不要!!……”
被某种极度的痛苦吓醒,呼吸上下起伏,心脏恐惧地跳动着。
方东凛立即搂过被吓得全身紧缩的车言,纤长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温柔至极的安抚:“别怕……我在。”
“爸妈……”
回想梦里的情景,车言嘴角哆嗦着,眼睛慢慢变清晰,看见眼前不熟悉的又极为高档的房间布局。
猛然醒来,一把推开方东凛,车言又惊又怕地看着他:“方东凛……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怕知道,更怕不知道,车言根本不听到任何其他的答案,期盼着,哪怕是欺骗,也期盼着那个答案是他想要的。
方东凛沉凝地看着他,黑眸没有一丝闪躲:“是真的!他们……”
“放屁!……你说谎!”无法接受的车言恐慌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否定这一切可怕的事实:“你骗我!”
“你骗我!”
“车言……”
“车言!”方东凛冷怒地紧紧抓住他,这是他第一次对车言凶吼:“这是事实,你的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死了,你生病失去了记忆,所以才给你找的一对假父母,你要清楚这个事实!”
车言被这样的方东凛吼醒,是第一次,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他所熟悉的温柔男生,似乎在一夜间变了,比可惧的噩梦还可怕。
车言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是你……杀了我妈??还是……车帆……杀了他们?”嘶吼地追问,哪怕他宁愿听见是车帆做的这一切,也不想那种可怕的事实跟这个一直陪在身边的方东凛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