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玚看到早些天还对他不满的百姓们展开笑颜,霎那间想到了,那时他微服出访,嫌弃皇帝不称职而被群起而攻之的事情。
百姓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才不会去关心坐在主位上的人是谁,是仁义是暴虐。
苏玚想到他去后百姓不会骂他,坊间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评价,对被兄弟害死的事情总算不再耿耿于怀。因此,便放松的靠在了陈铖的怀里。
什么都不知道的陈铖以为苏玚累了或者不舒服,便高声喊着围观的百姓让开。白柔看着陈铖紧紧的抱在苏玚,眼里的狠毒吓的站在她周围的人打个寒颤。
和郡守府的低气压不同的是将军府里一片和乐。苏玚和陈铖送走刘元和族长一行人之后就去了书房。
陈铖去救苏玚的时候虽然没有用真面目示人,那只是短暂的迷惑住陷入慌乱中的廷尉。一旦他们回过神,不难猜到是他所为。
因此,陈铖便对苏玚说,“咱们这里快不安了。”
“都怪我!”在狼烟四起的时候陈铖还能保的一方平静,可想是花了多少的心力。
“阿玚,我说这个不是要怪你。”陈铖试探的拉着苏玚的胳膊,见他没有想以往那样排斥,便说,“乱是早晚的事,和我一起住到军营里去吧?”
“为什么?”苏玚诧异了。
“我不可能每天都回城中。”陈铖说着打量着苏玚,见他没有明白,“可是,我想你。”
苏玚抬眼看了看陈铖,甩掉胳膊上的手就出去。陈铖见他头也不回的走掉,哀叹一声,没在家吃晚饭就出城了。
由于这一天的来回折腾,在太阳刚回家的时候陈铖就上床休息了。苏玚带着自己的惯用的物品到来的时候,大将军的帐里一片漆黑。
大概陈铖今天实在太累,也有可能是他对苏玚不设防,反正,等到苏玚爬上床,陈铖连动都未动。好奇的苏玚有意的在陈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见他只是翻个,苏玚无趣的撇了撇嘴。
陈铖第二天醒来,差点没有把怀里的温热扔出去,待看清楚是苏玚,激动的大将军就往苏玚的嘴上啃。新的一天就在苏玚的各种嫌弃,陈铖的傻笑中开始了。
苏玚在军营里待半个月,陈铖就后悔了自己的建议。再次看到苏玚的嘴角被北风吹裂,陈铖强烈的要求苏玚回去。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体会到了军营里的豪迈奔放,即使嘴角流出了鲜血,苏玚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如四方牢笼的将军府。
每天不是个将士切磋武艺,就是向盘踞在边境上的商旅打探苏焕王朝以外的世界,有时候忙的时间都不够用,连原来的出走的事情都忘了,哪还能记得陈铖是谁呢。
而此时,被陈铖劫杀的禁卫军也逃至都城,国主听到那些流寇怒的把苏玚都杀了,也就不再去理会廷尉说的流寇可能是陈铖的手下扮的。
时刻把苏玚当作威胁的苏亥却没有相信苏玚这么容易就死了,从朝堂上下来之后,苏亥就派人混入陈铖的军营里,时刻监视着陈铖的动向。就这一个钉子,在后来战乱的时候差点要了陈铖的命。
先说对苏玚恨得要命的白柔,白柔在知道苏玚和陈铖同住一个帐篷,就开始了加紧动作。
这一天,天上再次飘起了雪花,苏玚在军营里被冻的直叫着冷,就那也不愿意回府。陈铖心疼自家公子,便自己回城去给苏玚拿棉衣斗篷。
陈铖刚进城,时刻关注着他的白柔就得到了消息。想到现在才中午,白柔就去找秦丽,然后蛊惑她去绊住陈铖。
秦丽就是个不长脑子的,听到白柔想念陈铖,在知心姐姐和偶尔才能见一次的漂亮公子里面选择,秦丽很自然去帮助白柔,让她和陈铖多相处一会儿,好解她的相思之苦。
在秦丽的各种胡搅蛮缠下,日更短的冬季,天很快就黑了。于是,陈铖便留两人在府里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