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黄秀英正要开口，地上的布偶突然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

黄秀英闭上了嘴巴，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内心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斗争。最后，她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算了吧！不要再问了，给她，也给那个孩子留一条路吧！”

“孩子？什么孩子？谁的孩子？”秋童焦急又诧异地问道，“那个孩子是谁？”

“孩子……我的孩子……”或许是触动了心中的痛点，黄秀英摇了摇头，抱起布偶，将脸贴在那肮脏丑陋的脸上不停地亲吻着，口中喃喃自语，“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的宝贝儿子……”

尚东皱眉看着重又陷于疯癫状态的黄秀英，脑中突然灵光乍现，脸上的表情瞬间显得惊疑不定起来。联想他多日的暗中调查，这个想法不由地让他大吃一惊。

秋童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尚东冷静下来，他看了看渐渐熄灭的火堆，说道：“时间不早了，黄院长也该累了，我们先回去吧！过几天再来看望黄院长。”

离开福利院的废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怀心事地走着。

秋童陷于沉思之中。黄秀英的话带来的震惊和伤痛是巨大的。这么多年来，她虽然也有怀疑，但事情的真相还是令她猝不及防。她甚至不敢深究下去，她怕那些表面上看起来美好幸福的画面一旦经自己的手撕下来，露出的丑陋和肮脏会令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承受不住。

脚下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秋童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尚东赶忙靠过来，握着她的手。心力交瘁，她无力也不想挣扎，就那么任他紧紧握着。

回到酒店，尚东揽着秋童的肩膀，不露痕迹地强迫她在餐厅桌前坐下。知道此时她肯定不想吃东西，可她体质一向孱弱，今晚又必定是一个无眠之夜，伤心纠结，不吃点东西，身体怎么抗得住！

尚东点了秋童平时最喜欢吃的菜，一样一样都夹到她碗里去，用眼光命令她吃下去。

秋童此时已是六神无主，根本顾不上去奇怪为什么他点的菜都是她喜欢的，连她不吃辣椒都一清二楚。只是出于应付的心理机械地往嘴里塞着，一心想着赶紧吃完了回房间去。

尚东自己吃的很少，只是不停地给秋童夹菜，见她确实吃不下了，这才罢手，却又把一杯早接好的水递到她面前。秋童有些怨尤地看了他一眼，忍了忍，还是接过来喝了两口，没好气地问道：“可以了吗？”

尚东嘴角一翘，满意地点点头：“嗯，你可以回房间了！”

秋童快步离开了餐厅。

回到房间，尚东跟在她身后：“我可以进去吗？”

“你不过来，我也会去找你。”秋童将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尚东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双乌眸看着她：“说吧，有什么想知道的？”

秋童看着他：“为什么要那么早离开？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黄院长！”

“她想说的已经都说了，至于那些不想说的，你若再问她估计她又开始装疯卖傻了！”尚东摊了摊手。

“我觉得她并不是装的，发生那么大的变故，唯一的儿子因为自己的过错被火烧死，因为过度心痛和自责导致神志不清精神恍惚也是很正常的！”秋童不同意他的看法。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很明显她还隐藏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至少现在她不会告诉我们。”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秋童目光急切地看着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