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垣顿时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身形一晃差点跪下!随后被人突然扶住。
“暝晖,你感觉怎样?!”邵培元焦急地问道,他早就来到了此处,也听到了隋垣与沈嘉贻之间的对话。眼见沈嘉贻快步离开,隋垣望着她的背影情深似海,又似是受不了打击般摇摇欲坠,不由得心痛难耐,甚至都忘了遮掩自己听壁角的失礼举动,冒冒然便现了身。
自从知道隋垣要与玄凌举行双修大典之后,邵培元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了!他火急火燎地想要赶过来当面询问隋垣这到底是怎么回去,却被似乎洞若观火的师父拦住,让他清醒一下。
邵培元试图清醒,却仍旧无法忍耐静心,终于寻了个机会跑了出来,直奔天宇宗。
方才隋垣与沈嘉贻的对话让他真正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彷徨无措瞬时间便被怒火所取代,倘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当真想就这么直接挑战玄凌,让他还隋垣自由。
邵培元只认为这是为自己的友人打抱不平,不忍心看他被如此对待,却从未深思过其中蕴藏的其他含义——或者说,是根本不敢。
邵培元的突然出现让隋垣一愣,幸好他习惯了随时随地保持扮演角色应有的仪态,没有丝毫露馅的可能。见到邵培元忧伤而恼恨的模样,他心中一动,反手握住了邵培元的手。
邵培元胸口一滞,连思考都有一瞬间的凌乱,只能凭借本能顺着对方的恳求而点头。
见他点头,隋垣神色一宽:“沈师妹……就拜托培元兄多多照顾了……”
邵培元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答应了什么,想要反悔,但看着隋垣郑重又欣慰表情却死活说不出口,只能缓缓地合了合眼,点头道:“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绝不反悔。”
隋垣一笑,伸手推了推邵培元:“快去吧,沈师妹她……此刻大概很需要人宽慰的。”
“那你……”邵培元犹豫道。
“他有我在。”冷冽的声音打断了邵培元接下来的话。白衣似雪的玄凌缓缓踱出,大乘期的威压让邵培元差点跪倒在地,脸色也瞬时间变得煞白。
玄凌一挥衣袖,将与隋垣靠的极近的邵培元抽得倒退数步,邵培元大急,甚至连敬称都忘记了:“你——你何时在那里的!”
隋垣与沈嘉贻是金丹修为,自然感受不到他这个元婴期修士在附近听墙角,同理,他身为元婴期,更加不可能感应得到大乘期的玄凌的存在。倘若玄凌得知隋垣与沈嘉贻有情,与他结为道侣只是为了宗门利益而安抚于他的手段,那么——接下去,邵培元简直不敢继续想象。
似乎没有看到邵培元脸色变了数变,玄凌走到隋垣的身侧,揽住他的肩膀,随后才有心看向邵培元。那目光若利剑一般,饱受凌迟的邵培元就算再不会看人脸色,也能看得出对方对他的敌意有多么深。
——明明,他只是一个玄凌轻易就能碾死的元婴期……邵培元自然知道玄凌为何会如此忌惮自己却不动手,不由得松了口气,又有些悲伤。
见隋垣与玄凌并肩站在一起,契合到似乎谁都无法分开,邵培元终于颓然地移开了视线,向隋垣所催促的那般转身,朝着沈嘉贻离去的方向追去。
见邵培元终于走了,玄凌稍稍收敛了气势,轻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就算明知是做戏,但是亲眼目睹一切的感觉仍旧不怎么样。
只不过,他的这份小别扭隋垣根本懒得关注,戏份结束的他抬起手,将玄凌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施施然转身便往回走。
明明得了身体,也有了名分,却仍旧在对方眼里毫无地位的玄凌深感憋屈,于是,这份憋屈自然是要在床上顺理成章地发泄回来的。
不知道多少次被玄凌掳到床上,翻来覆去折腾的隋垣简直泪流满面,深深懊恼于自己竟然愚蠢地接受了他的提议——这简直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你知道么?”情.事过后,玄凌慵懒地搂着将自己埋在被褥中的隋垣,嘴唇在他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与脖颈处徘徊游移,“我对于5237选择这个世界最满意的一点,就是时间漫长。凡人一生不过短短百年,剧情所处的也大多仅仅只是韶华最好的十几年甚至几年,只不过在这个世界中,对于修道者而言十年不过是白驹过隙,我们甚至可以有几百年的时间在一起……”
隋垣喉头一哽:“……救……”
玄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