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有种直觉,这温束的到来会促使他与楚云熙分离。
思及两人可能的分离,他就一阵心痛,连呼吸都仿佛失去了力气。
而这边庭院的角落里,气氛也略显凝重。
“温长老,您此话何意?是嫌凰儿身在红尘之身了?”楚云熙负手而立,一改方才面对洛雪凰的温柔,眼里满是阴狠的光,直把素来淡定的温束吓了一吓。
“属下不敢。但如今宫主大仇未报,怎能耽于儿女情长。况且恕属下直言,这洛雪凰身在烟花之地,纵年纪虽轻,但身处此地多年,难免心生利用少主感情脱身此地而后弃的想法,少主不可不防。”
一掌拍碎身边的桌子,楚云熙发怒了。“温束,我自是信他,不由你多言。我便是要带他走,你又凭甚阻我。”
“属下知罪。但属下乃是为少主着想,无愧于心。少主既执意带他走,如此,属下亦不好多说。”温束拱手。
“知晓便好。温长老,您是父亲的兄弟,我素来敬你。但我不喜他人过问我的私事,你可知晓?嗯?”楚云熙斜觑温束一眼,隐有霸者的气势。
可温束却似不怕楚云熙的怒气,仍旧拱手道:“少主若执意如此,可否听老夫一句?”
“你且说罢。”楚云熙甩了甩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放膝,俨有君王之气。
“如今行云宫正是劫难之时,我等身负武功,一路颠沛流离,杀人夺宫自是不在话下。但洛雪凰,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如何经得起与我们这般折腾。更遑论,他身边尚有一个母亲。”
楚云熙的脸色暗了暗,皱皱眉,沉思了。他一心只想着带洛雪凰离开,却忘了他根本不会武功,一路跟着他甚是危险。
见到楚云熙脸上的犹豫,温束更是胆大起来。“恕属下直言,少主如今的武功,莫说是保护洛雪凰,便是杀伐仇敌也甚是难办。”言罢,单膝跪下,拱手请罪。
“你!”楚云熙一向高傲,怎容得他人这般轻视。
但复又想到自己的武功,却是不堪。方才那几人,温束不过几手,便将他们尽数杀死。而自己,还连累洛雪凰受伤。
想到那个人儿,楚云熙一阵心痛,自己怎忍心让他跟着自己颠沛流离,怎忍心让他再受伤。他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武功尚不够高强,保护不了他。
变强罢,变强便可保护他,让他不再被人所伤,一直在自己身边。
楚云熙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誓。
可是若自己离了他,他又该怎么办。
“少主,不如属下替他们赎身,找个地方安置起来。待少主大仇得报,再回来寻他罢。”
楚云熙沉思片刻,心里叹口气。
握拳的手紧了紧,楚云熙一脸哀戚。纵是不忍,只得这法子保他了。
“也只得这般了,这事便由你放手去办罢。温长老,我对你甚是信任,莫要辜负我的好。”言罢,楚云熙一脸阴狠地看着温束,直把温束看得冷汗涔涔,暗叹楚云熙甚是了得。
“属下遵命。即刻去找老鸨商讨赎身之事。”
“去罢。”楚云熙甩手起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