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重要会议,晚上才有时间,吃个饭吧。”陈靖这么回答。
陈言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重运集团的总部大楼下面,这几天下了雪,天气冷得很,他站在大楼跟前,一时却没有走上前去。
从下面抬头看,重运集团这栋新楼如插云霄,显赫气派,陈家历经两代几十年才有了这份基业。
他记得他小的时候,父母忙于事业,他基本上是难得见他们一面的,之后大哥出国留学,就剩了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里,有两个保姆守着他。
他毕业刚回国那会儿,他大哥就让他回家来跟着他做事,不过陈言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其中原因,第一便是他受不得约束,懒得跟在他大哥后面受他教训;第二便是他完全不想继承这份家业,虽然他和他大哥关系一直很好,但谁说得准两人在一个围场里以后不会因为争夺领地而产生矛盾,因为这份家业而把感情闹掰,那实在太不值得了,所以他直接拒绝了家里的安排,注册了自己的公司开始打拼。
虽然他顶着陈家二公子的名头做生意的确要比一般人容易些,不过最开始两年也的确辛苦。杨轩最初见到他时,完全不相信他只有二十五岁也是有原因的,他和一群老油条人精做生意,把自己也磨得太过老成了。
在生意上精打细算,别人也许会说他陈言唯利是图,不过陈言自己知道自己看重感情比什么都重。
钱没有了还可以挣回来,感情没有了,即使以后修补了,裂痕还是在的。
陈言进大楼时鼻子已经被冻红了,被保安拦在门厅上问他找谁时,陈言真想说:“没发现我是你们董事长的儿子吗?”
不过这样年少轻狂的事在他真正年少的时候也没有做过,他拿出手机给陈靖打了电话,陈靖还在开会,问他:“什么事,陈言?”
陈言说:“我在楼下大厅里,你让你秘书下来接我。”
陈靖:“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马上让人去接你。”
秘书很快就下来了,跑到陈言跟前,非常热情地说:“二少,您请。”
那保安尴尬地朝陈言道歉,陈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对他眨了一下眼:“好好干。”
陈靖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时,陈言正坐在秘书室和几个小姑娘打得一片火热,陈靖叫他跟着自己进了里面,说他:“怎么不进来坐着?”
秘书端了咖啡进来,陈靖看了一眼,让给陈言换成茶。
陈言说:“进来多闷,你这些小秘书,个顶个地漂亮水灵,看着心情真好。”
陈靖把文件推到一边,让因陈言那话低头笑的秘书出去了才说道:“既然看着心情好,你他妈找男人做什么,找女人多好。”
陈言毫不尴尬地说:“女人只能看看,上床怎么搞!”
陈靖:“……”
在无语之后,陈靖气道:“真想揍你一顿。”
陈言说:“好了,好了,性向的问题怎么改,你快点收拾,我们去吃饭。”
陈靖看了看时间,“现在吃什么吃,才四点多。”
陈言:“我还没吃午饭。”
陈靖:“……”
坐在餐厅包厢里,陈靖看着陈言吃饭,边看边骂:“你有时间来找我?没有时间吃饭?你这身体是铁打的,我也就不骂你了,你自己也知道你这身体风一吹就倒,你也不知道爱惜,你说你是不是找死呢?”
陈言点了一桌菜,但只是这个碰一下那个碰一下,吃得少,他用勺子舀着汤碗里的汤,说:“我最近还好,没什么事。早饭吃得有点多,中午吃不下去,想着反正要来找你,就等和你一起吃好了。”
陈靖的脸黑成锅底,完全不听他的辩解,说:“你这样根本不行。你就是活得太惬意了,一天到晚地作。要说,你要是喜欢女人,找个温柔贤惠地结婚,每天被照顾照顾,我也可以稍稍放心一点。”
陈言皱眉道:“能不能不要说我的性向问题,我说让你去干一个男人,你为什么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女人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去找男人。”陈靖横眉怒目地看着陈言。
陈言慢条斯理地喝汤,说:“既然这样,那我和女人在一起的感觉就和逼你和男人在一起一样,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陈靖沉着脸沉默了一阵,突然又说道:“其实喜欢男人也没什么,但那个杨轩实在不适合你。你看看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对他不可谓不好了,但他有心疼过你吗?他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找谁不好,你要看上他?你找个能对你知冷知热的,在一起过日子,这样不好吗?要是有人知道对你好,可以照顾你,我也不用这么发愁了。”
陈言把汤碗放下,不高兴地道:“你怎么知道杨轩对我不好,我看上的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诋毁他。我和他关系差,你绝对占一份功劳。”
“你们关系好不好,难道我看不出来吗?我长了眼睛!”陈靖也很不高兴,“这样一个人,我的确是希望你们分开,你们关系差,越早分开越好。”
陈言:“你先操心自己的事吧,自己孤家寡人日子清苦,就见不得我好。”
“陈言,你他妈在说什么呢,我是关心你。”陈靖简直要拍桌子。
“关心我你就不要破坏我和杨轩的感情。”
“你们之间那叫有感情吗?那叫你单方面犯贱!你去问问杨轩,他对你有没有感情,不过是把你当成冤大头而已。”陈靖说。
陈言沉默了一阵,对着